“就靠这五十块钱?”阎埠贵收回手,恨恨地说,“你小子还真想‘自个儿挣钱自个儿花’?”
“不是,不是。我们一家人,要相互关爱、相互体贴。”阎解放认真地说,“但这些钱,我肯定能让它们有更大的用处,比被您收在箱子底儿好得多!”
一时被他说得很动情,阎埠贵下意识地点点头。
阎解放站起身来:“我还没吃饭呢。”
从稍顷的激动中回过神来,已经形成的价值观不能轻易动摇,阎埠贵觉得不能就这么向儿子投降。
“自个儿去厨房热窝头去!”他恨恨地说,“自个儿眯钱,还想别人伺候?”
“好——吧,”阎解放拖着长腔说,“本来想和您一起喝一口儿的。那就只好跟我妈,还有大哥、弟弟妹妹们吃了。”
说完,他把地上的破网兜捡起来,大声对里屋的母亲喊着:“妈,炒个胡萝卜肉片、再弄个白菜汆丸子。”
他这么大声地说完,阎家立即炸了营。
三大妈小跑着第一个来到现场,惊讶地看到网兜的报纸堆里,大约有五斤猪肉、二斤肉馅。
一时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转头看到老伴阎埠贵几乎粘在猪肉上的眼神,自己也就确信了。
“人家觉得还有点亏欠,就再给了这些。”阎解放随口解释着说。
阎解成兄妹跑过来,都觉得下嘴唇兜不住嘴里的哈喇子了。
“哥,你怎么这么讨厌啊!”阎解娣眼圈发红,带着哭腔说,“怎么总是等我吃了一顿,你才让我看到好吃的啊?”
拍拍她的肩膀,阎解放感慨地说:“这不是家里没电话嘛。要是有电话,我准保第一个打电话通知你,让你瘪着肚子等着。”
这话当然不是认真的,而是一句玩笑话。
先不说安电话需要单独拉线、走线,也不说需要多少钱。
就是审批手续,那也不是像阎家目前的职务与社会地位,可以申请安装得到的。
“哈哈哈。”一家人听他说得有趣,都大笑起来。
阎埠贵笑过之后,吩咐着三大妈说:“给老二摊个葱花鸡蛋。这些肉,先放在外面的小厨房冻起来。”
他继续一边说着,一边把猪肉、肉馅重新包裹起来:“大晚半晌儿的,吃这些荤肉荤菜积食,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