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阎解成苦着脸说,“我这面子挂不住啊。爸,这是您大儿子结婚啊。”
“所以才这么隆重啊!还有白菜猪肉馅饺子呐!又娶媳妇儿又过年。我都想好了,大年三十儿给你‘办事儿’,又吉利又省钱。”阎埠贵满心欢喜地说。
随后他瞪了一眼旁边的阎解放,再对阎解成说:“你弟弟、妹妹以后‘办事儿’,绝对不会超过这个规格!”
阎解成残存的一点希望也就此消失,不禁哀叹着说:“爸,这也太简单了吧?”
“这还简单?”阎埠贵笑了,“赶紧睡觉去,梦里什么都有。”
阎解成摇头叹气,阎解放认真地说:“真的可以了。”
“一边儿去。”阎解成不悦地说。
“哥,我出酒钱。”阎解放真诚地说。
“你还有钱?”阎埠贵犀利的眼神,从眼镜片后面射过来。
阎解成的神情不屑,但还是咬牙狠狠地说:“最次也得一块一的酒。”
“好说。”阎解放站起身,抱着笔筒向小屋走去,“全靠它了。”
阎埠贵、阎解成冲着他的背影撇撇嘴,没有理会他。
三大妈走来,一边擦着手,一边嘟囔着说:“我说解成,老家儿心疼你,你也得心疼心疼老家儿。你说你,是光把于莉接进门儿、吃顿饭的事儿吗?被子、被里被面、脸盆、尿盆……,这不都是新的,不都得置办嘛!”
“妈,我二十二块钱工资,不也都交给你们了嘛。”阎解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睡觉去!”阎埠贵气恼地说,“都是老西儿拉胡琴儿——吱咕吱(自顾自)!”
一家人带着各自的心情,回到各屋睡觉。
第二天天明以后,他们以同样的勤俭持家的心态,面对升起的新鲜的朝阳。
阎解放睁开眼睛,看看窗外透来的晨光。
屋内虽然生着炉子,但因为火门关着而散发不出多少热量。
屋里的气温,也几乎可以从呼吸时隐约可见的呵气,来证明确实很低。
阎解旷在旁边的单人床上打个哈欠,觉得重复的生活很枯燥:“哥,真不想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