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眼神盯视下,阎解放赶紧护住笔筒:“两块钱,是我攒的零花钱。”
阎埠贵气得直哆嗦:“你,你可真是败家子儿!以后,再也没零花钱给你了!你十八了,十八啦!马上就十九啦!”
“自己挣钱自己花?”阎解放笑呵呵地说。
“没错儿!”阎埠贵白了他一眼,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后,再重重地把盖子“咣”的一声扣了回去。
“那您干嘛替我领工资?”阎解放笑眯眯地问。
“滚一边儿去!”阎埠贵不耐烦地说,“我领你工资,我没养你,没给你饭吃,没给你房子住?”
“得得得。”阎解放摆摆手,“一家人说这个伤感情。”
抱着笔筒要回去小屋,他想了想又忍不住坐回父亲的对面,笑呵呵地说:“爸,有了这个神奇的笔筒,咱家的一切就都变了。”
“哼,”阎埠贵从鼻孔中恨恨地发出一声,再呵斥着说,“窝头也吃不饱了?”
“哪儿能呢。”阎解放压低声音说,“大哥结婚,解旷、解娣上学的学费,炖肉、馒头、大米饭……”
“回屋睡觉去!”正为老大结婚要花钱感到头痛的阎埠贵,连连摆手。
阎解放正要回屋,阎解成听到动静急忙走过来:“什么事儿,什么事儿?我怎么听着好像跟我有关系呢?”
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了,阎埠贵板着脸,抬起下巴示意大儿子坐在旁边。
阎解成赶紧听话照着做,阎解放也坐稳不动。
“老大,你应该为弟弟、妹妹做出榜样。”阎埠贵严肃地说,“勤俭持家、艰苦朴素。”
阎解成心里很失望,但还是抱着一份对热闹结婚场景的期待,使劲冲着父亲点头:“是,是,您教导得对。”
“所以,”阎埠贵语重心长地说,“你骑着我的自行车,把于莉接到四十号院。然后,她父母,听清了啊——就只是她的父母,可以来咱家吃顿饭。”
“这就结婚了?”阎解成眨巴几下眼睛。
“嗯,她那个妹妹也可以来。”阎埠贵咬着后槽牙说。
阎解成也咬着后槽牙说:“好!就听您的。我先问问,咱们两家人凑在一起,吃点什么?”
“还能吃什么?”阎埠贵对此早有准备,“肉皮冻、油炸花生米、糖拌心里美、拌白菜心、白菜炖粉丝、红烧豆腐,来个荤菜——海带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