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电话亭,讨厌逼仄的空间,从不坐封闭的缆车,宁愿徒步爬山,也不多解释一句。

有问题。

她想问,但是之前,又跟他不熟。

短短对峙几分钟,工作人员来叫他们上缆车。

薄光年抿唇:“先走吧。”

反而是鹿溪连忙拉住他:“等、等一下。”

“我还没问完,不知道你到底……到底能不能坐这个。”鹿溪闷声,“我带你来这儿,不是想逼你跟我说什么,就是觉得,可能你到这儿会更愿意说……算了,不说也没关系。如果你确实有幽闭恐惧之类的毛病,我们现在走也可以,还来得及。”

温柔的阳光下,她的眼神沉静而执拗。

明明,余光放远,看到的是广袤无际的雪山,然而这个时刻,薄光年脑海中闪过很多东西,竟然想到蔚蓝的深海。

包容,温和,愿意拥抱他。

像爱人一样。

他失笑:“我没有幽闭恐惧,可以坐封闭的缆车。”

鹿溪狐疑:“真的吗?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的,我也不是非得坐这个缆车,我确实挺想……哎,但是缆车没有你你重要,我是不是语无伦次得像个傻子?”

薄光年忍俊不禁:“是。”

鹿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气球似的,又被戳泄气了。

好吧,就知道没什么用……

羞耻感后知后觉,潮水一般,从脚底一步步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