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安慰他:“我爸妈对谁都这样,他们很慢热。等以后你们熟了, 他们肯定也会对你很好的。”

景宴勉勉强强信以为真, 那会儿鹿溪还没搬出来, 她住在鹿家老宅,他要进门找她, 得通过三层警卫放行。本以为进门已经够难,没想到鹿家父母全然不买账。

一顿午饭在鹿溪的单口相声里平稳进行至一半, 管家敲门带进来一个人。

是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青年,身形高大,面色冷峻,明明穿着日常, 身上偏偏有着强大的气场。

他将手中提着的樱桃递给管家, 轻车熟路走进餐厅, 自然而然地跟鹿家父母打了招呼,才移开视线看旁边:“有客人?”

声音低沉,沉静如水。

鹿妈妈说:“是呀,有客人,但如果光年还没吃饭,也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是啊,有客人,但是不熟;

虽然有客人,但如果你想吃饭,也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景宴读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就再也不能释怀。

后来过去很久,他才知道,那个人是传说中的薄光年。

是鹿溪的发小,也是金融街的神枪手投资人,薄光年。

“景宴。”

下一秒,薄光年的声音将他陡然拉回现实。

“你大半夜把我老婆叫过来,就为了跟她说一句,‘你可以回我身边’。”薄光年微顿,夜风吹动鬓角碎发,他唇角勾起冷漠的笑,“且先不论她有没有这个打算,你当我是死的?”

长期居于上位的缘故,他说话很有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