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跟眼前这个人成为夫妻,再次长久的生活在一起,言昳忽然觉得有种功成名就后,跟愚蠢的自己、卑劣的过往都握手言和的感觉。
她突然不那么在意前世那段“耻辱的婚姻”了,她甚至想,如果带着现有的记忆回到前世,她想要冲到他住的院子里,从背后跳到他身上。
要看看他脸上有几道疤,要跟在他后面碎碎念念的闹腾,要非去抱他胳膊——
言昳有那么一点释怀了。
她足够强了,不应该害怕婚姻,不应该害怕失败,她都能从逆境里长出来,又为何要畏惧承诺?
更何况,山光远为了她做了多少,等了她多久。
哪怕成婚多年后,他们会争执、他们会分离、会相看生厌,她也毫不怯懦,至少在此之前相拥的日子,也都弥足珍贵。
她前些日子都后悔,为什么不早几年去亲吻他,拥抱他,告诉他自己的恐惧与不安。
她不想过几年再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跟他成婚,跟他同住,跟他成为两棵依偎的大树!
言昳忽然道:“行吧!”
她两只手揽住他脖颈,绢纱衣袖被他脖颈上的水珠沾湿:“也算是为了——利益。”
山光远有些吃惊的低头看她。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快活又坦率的看着他:“我不喜欢大办,也不喜欢太传统的习俗,咱们就走一遭,叫着熟人都来吃饭,然后叫人把咱俩黄册页都录在一张纸上。”
山光远只觉得不敢置信,扒开她的胳膊,捏住她肩膀:“你好好说。什么行吧?什么不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