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八年前,宣陇皇帝死时,因为熹庆公主和梁栩还留在京中,睿文皇帝和当时拥戴他的群臣,就是加速流程,上赶着登基,比现在还着急的就把宣陇老子给运进陵里了。
那虚伪的恳请梁栩继任的册文,也会在睿文皇帝上尊谥当天提交。按理来说应该由颜坊撰写,但颜坊硬邦邦的不懂谄媚的文笔,实在是写了几版都不像样,便转由李忻书写。
尊谥册文完成那天,文武百官也松了口气,知道再熬几天,梁栩就会登基,到时候就安定多了。
但梁栩却陷入了不安之中,显然各地反对他的势力,超乎了他的想象,虽然那些安在他身上的罪名都可笑的出奇,公主也并没有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可所有人都知道,梁氏姐弟的对峙,不过是黑白两方的旗帜,实际上每一颗被他们驱使的黑子白子都有自己的想法,只想圈地占目。
宫中典仪不断,京师中不见肉腥烟火,撞钟声时不时整日夜的作响。
言昳府上的书信也纷至沓来,山光远与言实的军队按在山东、河北两大要地,也保证了言昳众多信件没有因为外头声讨梁栩的战乱而中断。
她听着钟声,才翻过一页信纸,就听见轻竹快步走进院中,隔着窗子低声道:“二小姐……是白家三小姐来了。我没敢让她进来,可她那样子,也不敢让她在外头坐着,就把她迎到咱们府侧面的几间茶楼内堂,让她先歇着了。”
言昳嗤笑了一声:“她再不跑来,我以为她就要开开心心等着做皇后了,梁栩请我进宫几日了,若我再不答应,他能连纳吉问礼都跳过,直接把白瑶瑶拉进宫去,好攀成我妹夫。”
轻竹有些惊讶:“二小姐想过她会来找您?”
言昳:“只是设想过而已。但也不确定她会不会来。她的价值挺鸡肋的,但送上来了也没有不要的道理。”
言昳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沓写满小楷字体,带抬头与东岸实业印章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