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言昳正在跟言涿华偷偷玩猜拳喝酒,忽然听到梁栩说到她。
她抬起头,跟远远高台上,灯火中,面目不清的梁栩四目相对,他笑道:“我倒觉得,山小爷跟言家小姐,年纪相仿,郎才女貌,是极配的。”
全场哗然。
言夫人脸色苍白,牙咬得咯咯直响。
言涿华一脚踹向桌边空着的凳子,怒瞪向梁栩。
梁栩当没瞧见。言家一直不站队,他本就有意想折辱言家人了。
梁栩转头笑问皇帝:“皇上瞧着如何?今儿是个好日子,您要是能给赐个婚,反倒是凑齐一对璧人。”
睿文皇帝没有说不的权力,当然点头,顺着笑道:“是年纪只差三岁吧,也好,言家与山家上辈也是友人,如今算是替他们祖上成了桩美事。朕今日便来当个做媒的,皇后也来与朕见证。”
言昳现在回想,她都记得书中将这场戏,当做打脸她的剧情来写,字里行间写满了人群议论言昳是怎样的破鞋、又是如何被鞑靼抢了。
言昳知道,皇帝都开了口,梁栩不会给她退路了。说不定他正是要惹恼言家,想方设法治言家人的罪呢。
言昳只在意言夫人愤怒的双目,以及言涿华猛地站起来要爆发怒吼的背影。
她起身,按住了言涿华的肩膀,笑着朝山光远走过去。有些人期待她垮脸或哭泣,但言昳却走到山光远桌边,端起他桌上一杯酒,笑容璀璨,递到山光远手中的残酒杯边,一碰,而后仰头饮尽。
她脖颈仰起,线条若藤蔓依依,而后笑道:“小女心属山总兵久矣。若皇上能成全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