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之怀中揣着这份署名“钦之兄亲启”的信笺,与另一位门房小厮,穿过层层大雪,回了“清楼”,门房小厮在楼下大厅里等回信,萧钦之冲上了二楼卧室,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笺。
信笺很薄,比人心还薄。
只有一张空白的纸,白的像是外面的落雪,是刺眼的白。
从满心欢喜到失魂落魄,只在一刹那,甚至不及一片雪花从空中落到地上的时间。
萧钦之瘫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神,呆呆的看着身前,那张白纸就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就像是某个被丢弃的灵魂,在无处安生的寒冷里瑟瑟发抖。
嘴唇在颤抖,萧钦之就用力咬住唇齿。
眼睛不听话,萧钦之就用力闭紧眼睛。
耳朵不听使唤,萧钦之就用双手捂住耳朵。
悲伤、落寞、心痛,将萧钦之从寒冷的下雪天里隔绝开来,那是一处空旷且无光的地方,不知去哪儿?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从哪儿来?
等了小半年,只等来了一张白纸,这个结果萧钦之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如果注定没有结果,至少给个理由罢!
这算什么?
怎就连一个字,一幅画又或者一首诗的念想,都不肯留下呢?
“小郎,写好了没?”楼下的门房等了许久,不见有声响,提醒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雪落的“簌簌”声。
萧钦之忽然感到了一阵寒冷,忍不住搂着发寒的躯体,颤颤巍巍的起身,坐到了书案前,提着一支颤颤巍巍的笔,想写些什么,又无处落笔。
本就是一张洁白的纸,何必用低下的墨笔去亵渎这片高洁的白呢!
“小郎?”门房感到了异样,来到了楼梯口,扣响了门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