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东风来,早则一日,迟则两日。”
周烈鼓囊着嘴,心想:“小郎没读书前就不会这些,都是读了书后,脑子才这么厉害的。我回家也要读书,变得和小郎一样厉害,以后当白马将军。”
萧钦之闭着眼假寐,还没过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来,“钦之兄,钦之兄,快开门。”匆匆来客是徐邈与赵芸菲,两人跑的满头大汗。
满谷闻声去开门,徐邈一进门,顾不得擦汗,窜到塌前,报喜道:“钦之兄,快别睡了,大喜啊,有救了,有救了,快与我去渡口。”
萧钦之睁开眼,忙问道:“仙民兄,慢慢说,怎么了?”
徐邈缓了几口气,笑道:“你让我去找赵长吏,我与芸菲打听了一圈,方才得知赵长吏今日去鼋头渚了,便马不停蹄的赶去,与赵长吏一说,赵长吏当即与我们俩一道返回来县衙。路过枫林渡的时候,却是恰巧碰到了正在渡口停泊的京口刁氏双体大画舫船,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你六叔将船上的千卷书都搬到了渡口的空地上,供捕役搜查,渡口上人山人海,都在围观。你家老八,把你的事告诉了他表哥,戴小郎君又与刁小郎君一说,刁小郎君当即带着足足上百名刁氏部曲,将来搜查的县尉、捕役,全都打了一顿,扣下了人。并且扬言,华氏辱没北人再先,又欺压北地寒门才俊,若是不给个说法,明日就带人拆了华园。整个无锡城都闹翻天了,所有的人都在猜测,华氏会不会低头认错,又或者刁小郎君会不会拆华园?”
“哈哈——”萧钦之信心大增,大笑道:“说东风,东风就来,辛苦仙民兄与芸菲兄了,在下感激不尽。”又问道:“仙民兄,刁小郎君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顾氏,张氏,程氏就没人出来说么?”
徐邈屑声道:“他们哪里敢明面说,那华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言用权势欺压你,本就惹得民怨沸腾,南地士族理亏再先。再有我北地士族也不是好欺负的,别忘了,谢太守也是我北人,真要是南北士族为此事闹开了,也是我北地有理,自是不怕。”
“诶呀,快别说了,走,去渡口,刁小郎君特意让我俩来接你呢。”
一切都在掌握中,南地士族果真不敢出面维护华氏,想及此,萧钦之满意的一笑,却是示意大家安静,对着满谷道:“去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满谷开心的,点点头去了。
萧钦之又对周烈道:“啊烈,给我脸上来一拳,快!”
周烈正听的两眼冒金光,徐邈说得与萧钦之所预料的分毫不差,心里对小郎的景仰无限拔高,忽然听到小郎的要求,却是刹时懵逼了,使劲摇摇头,不敢动手。
徐邈与赵芸菲瞪圆了眼珠子,瞬间明了,这是要使“苦肉计”,直呼道:“钦之兄,不可伤脸,万不可,换别的地方。”
萧钦之眯着眼道:“说起来倒是连累仙民兄与芸菲兄了。那华教事后必定找我们三个麻烦,现在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机不可失,当一击必中。我不过伤了脸,过些日子就能好,若是不趁此机会下手狠点,届时就是我们三个倒霉。我们都是寒门子弟,拿什么与他斗?”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仙民兄,芸菲兄,你们说呢?”
徐邈和赵芸菲想想,不禁一阵后怕,但又不忍萧钦之伤脸,毕竟这个时代,完全就是看脸的时代,婉言道:“钦之兄,要不还是算了吧,你这张脸,万一——”
“哼哼——无碍。”萧钦之冷哼,眼露寒光,看向了周烈,历声命令道:“啊烈,动手,注意着点分寸,往鼻子这里打,只要出血就行了。”
周烈迟迟不敢动手,在萧钦之再三命令下,终于是一拳击在了萧钦之侧鼻梁上,鼻腔内顿时涌出了一阵血气,鼻血直往下流,洁白如玉的脸庞也乌青一片。
萧钦之径直去了书案前,提笔就写下一首早就想好的诗,顺便将鼻血溅在诗作上,新鲜的血迹,分外妖艳,卷好递给了徐邈,吩咐道:“仙民兄,接下来就靠你了,至于怎么说,你应该明白。”
徐邈拿着染着血的诗作,心中沉闷,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吭声道:“钦之兄待我以礼,必将还之以礼,不负所托。”
赵芸菲道:“我亦是,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萧钦之抓着两人的手,笑道:“此遭也算共患难,谓之患难交情,他日若是富贵,某必不相忘。”
徐邈看着萧钦之的鼻腔还在往外溢出丝丝鲜血,不忍道:“钦之兄,你快别说了,擦擦吧。”
萧钦之拿起衣袍就拭血,顺便抹了全身一片血迹,吩咐道:“劳烦仙民兄,芸菲兄,抬我去渡口,哈哈——”
至于“苦肉计”会不会奏效,不存在的,华氏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想了想,还是更吧,没有请假条,要是断更了,上架扣1500的全勤,诶,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没被毒死,却是被人为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