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腰间挂着的酒葫芦拽了下来,对着嘴却倒不出两滴黄汤。
“何大哥。”
符行衣的嘴角抽了抽,道:“好歹现在你也是千机营主将,这……不太成体统吧?”
何守义不耐烦地道:
“兔崽子闭嘴,你若是闲着没事干,就去给我打酒。”
“得,我不说了。”
符行衣叹了一口气,与一旁的李绍煜打完招呼,寻了桌案,跪坐在兽皮席子上,与石淮山紧邻。
目光在何守义与李绍煜的脸上来回挪移,越看越受不住。
眼前的俩货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习性、脾气烂得各有千秋,但架不住生得太好看了。
李二狗好歹是从小看到大的,习惯了便不觉多俊;
但是何守义难得把他自己收拾干净,那张招桃花的富家少爷脸……实在很难令女人心无旁骛。
曾经的何家在西南临月城内算得上富甲一方。
十几年的纨绔生涯将何守义养出了一副好皮囊,如今他又已过而立之龄,军中多载劳苦,更为他平添了一份少年所没有的成熟感。
“还是石头哥好。”
符行衣深思熟虑片刻,昂首一脸真诚地道。
长得丑,有家室,还大男子主义,无论如何不会令自己产生哪怕瞬间的悸动。
石淮山懵神:“啥玩意?”
符行衣笑得人畜无害:“夸你帅。”
石淮山大笑:“有眼光!”
符行衣记下了何守义接下来的攻城安排,见他满脸郁卒地拎着壶出去打酒顺便透气,还听他喋喋不休地嘟囔着“疯爷赶紧回来”,不由得笑了笑。
看来千机营统帅并不好当。这才几日,何守义就受不了了。
也不知聂铮当初是怎么过的,不仅轻而易举地处理诸多琐事,还能抽空和女人谈情说爱。
实乃神人也。
符行衣打着哈欠,与忙中偷闲的李、石二人取出私藏的美酒对酌。
不过一两杯酒下肚,身旁的石淮山便趴在桌上说胡话,神志不清。
符行衣自己也犯迷糊,感觉脚像踩在了棉花上,四肢也绵软无力。
“我……怎么……”
她揉了揉太阳穴,只觉费尽力气也难提起精神。
“以往酒量并不差……为何今日……”
才喝了三四杯便昏成这样?
符行衣猛地咬破了舌尖,以剧痛逼迫自己清醒。
酒里有东西!
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符行衣站都站不稳,只能看见眼前唯有一人端坐在桌案之后。
李绍煜眉眼含笑,温声道:“中了迷.药,居然还能勉强保持清醒,不愧是小鸢儿。”
“狗东西,你——”
符行衣怒由心生,举刀欲砍,眼前骤然一黑,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下意识地要起身,未果,符行衣惊觉自己的双手与双脚皆被绑缚了起来,完全动弹不得。
她费力地在地上滚来滚去,警惕地打量周遭环境,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在心头。
“这里是……”
面含疑惑地环视一周,愕然道:“如意楼的二楼雅间!”
李绍煜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粥食。
见符行衣已然苏醒,他微微一笑,温声道:“眼下已是辰时,想必你该饿了,我喂你用一些吧。”
符行衣向后挪了挪:“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