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嫱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确实不可冒进,不然打草惊蛇后难再有作为。”
“那我们……”
“你去,但娑远厄留下。”姜嫱道。
哀鱼与娑远厄互相望了一眼,最后却是娑远厄笑了起来,似是只半憩的豹子一般慵然的倚着石壁上,不以为意道,“既然山月部的当家的想要如此厚待于我,盛情难却,我便再留几日也是无妨。”
哀鱼神色有些复杂的望向了姜嫱,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向她行了一个山神礼退了下去。
“不得不多说一句。”
等哀鱼走远了,娑远厄道,“半霞峰那个地方便是我也不敢单独一人前去,你现为山月部族长,万废待兴,如此深入险地之事最好还是让别人去做的好。”
姜嫱没有说话。
像是想到了什么,娑远厄有些打量的望着她,“莫不是你在这山月部中调不动一人为你赴汤蹈火罢?”
想着几次会晤她身边都不见任何一个近随与亲信。
“调得动如何,调不动又如何?”姜嫱望了他一眼,“既然是九死一生有去无回的险地,那么除了我之外,又有谁会更适合去?”
娑远厄听着好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山月部的族长?族长可是——”
“是拦一族之祸于身前之人。”
“……呵。”娑远厄听着一愣,不觉险险笑出了声。
姜嫱不理会他的嗤笑,只神色平静的取起了自己横卧在上的重弓,道,“族长,是保护每一个族人的人,仅此而以。”
*
夜色更深了。
月光照落了下来,那光芒有些泠然,带了几分入骨的寒意,灼的有些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