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可爱,那也是得催哥儿起来的,“哥儿,该起来了,昨儿老爷还说过您今儿得去练武场呢。”
贾瑚多年的生物钟,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原本就是因为要去练武,这才不愿意起来,听了芍药的话,索性将被子往身上一裹,背对着芍药道:“芍药姑姑,我不想起来,不想去练武。”
芍药一面让人先把洗脸水兑好,一面好声好气地劝道:“哥儿赶紧起来,今儿早膳是您最爱吃的蟹黄包子,凉了就不好吃。”
想想起来以后就要去练武,贾瑚就觉得蟹黄包也不怎么好吃了。
芍药见贾瑚不为所动,放了终极大招,“哥儿,奴婢听鸳鸯姐姐说,她爹原先跟着老爷习武的时候,若是老爷上课去晚了,武师父得罚老爷跑上十几圈演武场……”
听说要罚跑演武场,贾瑚被吓了一跳,别说是跑十几圈了,贾瑚觉得跑一圈,那都能要了他的狗命,当下也没等芍药说完,连忙掀了被子起来,“芍药姑姑,快,我的衣服呢,可别去晚了。”
“哥儿别急,时常还早着呢。”芍药一面帮贾瑚梳头,一面安慰道。
因为刚刚的厌学情绪,耽搁了不少时间,等贾瑚到演武场的时候,离上课的时间也没多少了,但贾瑚到的时候却只有贾政已经在了,贾赦和贾珍却是没有半点踪迹
那位俞师父也像是已经等了不少时间了的样子,见贾瑚来,俞师父看了一眼演武场角落里放着的日晷,倒也不多话。
“这位是瑚哥儿吧,倒是来得准时,在边上等着吧。”
这一等,就是一刻钟过去了。
原本定好的时辰是辰时一刻就得来演武场,贾政又是个不喜迟到的,所以辰时就来了,可等到辰时一刻,也就瑚哥儿来了。
如今他们叔侄两个倒像是难叔难侄似得,在俞师父身边站着,也亏得是,如今是早晨的太阳,也不算多晒,不然就这么晒下去,早晚中了暑气。
这时候,想着还没来,可能这会儿正在房里美滋滋地睡觉的贾赦和贾珍。再看看这会儿还无动于衷等着贾赦和贾珍来,一点也不着急的俞师父,贾政深觉后悔,早知道他也就晚点来了,也省的在这儿干站着。
嘿,别说,这站上半个时辰也还挺累的。
贾瑚向来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性子,这光是一刻钟什么都不干,都已经觉得腿开始酸了。
他自持是个小人儿,也没什么书生非得风度翩翩的偶像包袱,站着觉得小腿肚酸得很,贾瑚索性就蹲下来等着了。
贾瑚看到自家二叔转头看向自己,朝着贾政露出了一个微笑道:“二叔,要不要一起蹲着,我觉得蹲着比站着舒服多了。”
贾政自持还是一个要脸面的人,他又不像是瑚哥儿这样年纪小吗,哪有在新来的师父面前,就这样不顾形象地蹲着的,但再这样等下去,贾政也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住,于是建议道:
“这都已经快辰时二刻了吧,大哥和珍哥儿怎么还没来,要不派个人去请他们过来,也省得耽搁了时辰。”
“不急,再等一等吧。”俞峰倒是半点也不急,只风淡云轻地说道。
就俞峰这样的表现,又有早上芍药的话打底,贾瑚如何猜不出来,这位俞先生是打算着今天杀鸡儆猴呢。可能就跟书院里的先生似的,迟到多久,就打多少板子。
但是贾瑚更能猜到得是他亲爹狗的程度,只要没人去找他,他肯定能以“忘了今日要习武”这种破理由糊弄过去,甚至还能倒打一耙,问大家为何不去寻他。
贾瑚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师父,不如还是去找一找吧,若是不找,我怕我们今日能等到天黑。”
俞峰对自己的教学也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想着好好教导,这才能报了荣国公的知遇之恩,尤其是这第一节课。
见贾赦和贾珍不来,他面上风淡雨轻,可内里却也有些着急。
听贾瑚这么说,俞峰当下也不再犹豫,“那就派个人将赦大爷和珍哥儿去请来吧。”
贾代善哪里能不知道自家贾赦那浑不吝的性子,早早就防着有人耍少爷脾气,不服管教。贾代善他虽自己没来亲自盯着,可身边的亲信全双却是早就派来听俞峰安排了。
俞峰说要去将贾赦和贾珍请来,全双立刻吩咐了小厮去把贾赦和贾珍请来。
有贾代善的亲信出面,那两人是不想来也得来。
只是,不想来的是贾赦。
论起学武,贾赦也是有经验的。
他小时候,仗着背后有护崽子的老太太,经常以各种各样离谱的理由逃习武的课程,现在不还是可以照旧逃么?
不仅仅是俞峰想给大家一个下马威,贾赦也想着给俞峰一个下马威呢。
贾赦原本想的是,只要自己头天就不去,让那什么捞子的俞师父知道自己不好惹,以后也就能更加顺利地逃课了。
而贾珍,那就是只是单纯得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