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藏在尸堆下。
唯他一人逃过一劫。
后来,章永忌的军队离开了。
一个乞丐捡了他,养着他,曾故意把他打成重伤,利用他,博旁人的同情施舍。
不过总归是活下来了。
后来,乞丐将他卖给了梨园子。
换了几块银元去喝花酒。
而他梨园子里受尽了艰辛苦楚,身不由己,早已没了其他出路。
只能勤学苦练,凭着这副容姿和嗓子,得了看客的欣赏,于是有了今天。
看似风光无限,什么苏陵青衣绝唱。
不过是台上卖笑的下九流。
虞华眼中尽是沧桑,姒灼却是冷笑一声。
“那些人死了,章永忌也死了,这可不就是所谓的……死无对证?”
他将自己说得再惨。
不过是空口无凭,事实如何,谁知道呢?
戏子戏子,最擅长可不就是演戏?
就算是真的。
那又与她有何干系呢?
姒灼眼中,凉薄入骨。
“还有人证。”
虞华说,微垂了眼帘,曲长的睫毛掩住了眼中近乎狰狞的痛恨,若无油彩遮掩着,会发现他早已面色惨白。
“哦?谁?”
姒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银枪。
也不知有没有听他说话。
想着这子弹爆头,脑浆四溢,应当是不大好看的,这么绝色的一个美人,死也要死的养眼一些呐。
穿喉还是穿心呢?
“章作嗣。”
他咬牙切齿地说。
章作嗣也是章永忌的儿子。
姒灼听出他语气中的恨意,在他说出这个名字时,终于将目光从手枪上落在了他身上。
“接着说。”
“章作嗣和章永忌一样,都是禽兽,他和好几个士兵一起,凌辱了我母亲!”
虞华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透过他猩红的眼,依稀可见屠城的血。
似有历经沧桑岁月,仍不散去的殷红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