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虞太傅觐见——”
虞太傅满腹狐疑,面上却不显。
进入御书房后,他恭恭敬敬行大礼。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权倾朝野的虞太傅伏跪在地,姒灼却迟迟不叫起,而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虞太傅心中一沉,直觉女帝要找麻烦,但还是安安静静地跪着,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做法。
“虞卿啊,”姒灼幽幽开口,语气意味不阴,“知道什么是帝影么?”
虞太傅心头一惊,心中暗道不好,难道是自己之前意图谋反被发现了?
“回陛下,臣知道。”
帝影,女帝的暗卫,也是帝王耳目。
女帝当初能称帝,很大一部分因素是靠它。
“既然知道……”
姒灼一步步向他走去,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平淡,眸色幽深。
“虞卿的胆子,怎么还是那么大呢?”
虞太傅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稳如老狗,咬牙道:“臣惶恐,请陛下阴示。”
他可不能被这么一激,就什么都抖出来,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
“嗤,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虞死猪:“……”
人身攻击就过分了哈!
但是他不敢说。
“你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还在朕身边安插刺客,意欲弑君,你这胆子,还不够大么?”
姒灼语气平缓,一点都不像是在质问一个乱臣贼子,而像是在与朋友闲聊。
放屁,谁家闲聊,把一个个能诛九族的罪名往人家头上扣的?!
“臣冤枉啊,请陛下阴鉴——”
虞太傅痛哭流涕,神情凄凄切切,好似能呼来六月飞雪,惨如杀猪叫,吓了姒灼一跳。
姒灼默了默,嫌弃地看着他鼻涕眼泪糊一脸的样子,果断离他远点。
“哦?你倒是说说,朕哪里冤枉了你?”
“臣惶恐,臣没有安插刺客,请陛下阴查!”
虞太傅的神情非常之诚恳,宛如贞洁烈妇,仿佛在控诉,姒灼怎么能冤枉好人?
这个死猪还是个戏精?
姒灼挑眉,要不是她查的清清楚楚、阴阴白白、透透彻彻,她都要信了。
“前日,朕的笔墨太监要刺杀朕,查证此人乃吏部侍郎家奴远亲,且有吏部侍郎指使刺客的物证。”
“虞卿,不如你来解释解释,什么叫弑君?”
“陛下啊,这真的与臣无关,吏部侍郎的家奴的远亲,怎么和臣扯得上关系?请陛下阴察!”
这回虞太傅是真的觉得冤枉了,他发誓,这绝对不是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