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大笑:「十二,你是太监啊,害臊什么。」
他不说话,脖子都红透了。
我往他某处瞄了眼,不怀好意的调侃:「该不会,刚和兄弟分家吧?」
「芝月你——!」
他瞳仁瞪大,仿佛不敢相信有女子会口无遮拦说出这番话,想要反驳又寻不到话头,最终放下药膏,跑了。
望着他撒丫子逃跑的背影,我笑得伤口都裂开了。
十二虽然跑了,但不多时来了个梳着环髻的宫女。她说受了十二的嘱托,来给我揩药。揩药的过程不停打量着我的脸,仔细又好奇的,好像要把我脸上有几粒雀斑都数清楚。
真是古怪。
卧床这些日子,太妃没有让我去干活,但每天会到我屋里看一眼。
看我眨巴着眼睛,还有气。
她会毒舌得说:「还没死啊,皮挺厚。」
「我要给太妃养老送终的。」
她冷笑两声,让我往后见到姜贵妃躲远些,说国有妖,必要亡。
她一贯胡言,我也没放在心上。
但我的皮真不厚。
药膏揩上的第三日,小伤痊愈了,大伤化脓了。我发了高热,浑身没力气,挣扎着去倒水润嗓子时,眼前一黑,身体跟着失重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