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鼻尖有浓苦的药香味。
镂花折门外投进来的阳光,洒落在十二的肩头,鸦青色的太监服隐隐泛着层光晕。
他生得白,所以额头的淤红尤其明显。
「十二,谁欺负你了?」
我一下子想到了当初把他推到冰河里的太监们,「是不是那些太监,等我好了,我给你报仇!」
他严肃着的脸,绽出笑来。
他笑起来真好看,像画卷里走出来的仙人,可惜了。
「没人欺负我。」
十二倒了盏水,将我搀坐起来。
我喝了几口水润完嗓子,问:「那额头上怎么回事?」
「我让太医给你瞧病,他们不同意,只好不停给他们磕头求情。」他怪不好意思地挠头,话说得轻飘飘的,没当回事,我的心却一紧。
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太医院的软榻上,四周摆设古朴、药香袅袅。
十二把一摞药递给我。
「每日一副,连喝七日就能痊愈。」
看着他的笑脸,我局促又慌张得捏紧身上的薄毯,「十二,你待我这样好,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