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总兵府的正房而已,看上去竟和荣国公府荣禧堂相差无几了。也不知他这是贪了多少。
安修石显然对他这正房十分满意,又将诸人往东侧间让,屋内底下已经放了一张只比正堂内紫檀案稍微低调些的大圆桌,桌上不是玉盘,就是金盏,一个金镶红宝的酒壶,那红宝比国公夫人诰命冠上正中的红宝还要大一分。
林棠算着这屋子里的摆设和桌上的金玉器皿大约都值多少银子,进而开始估量她能抄出多少东西。
安修石请诸人坐,他自己也坐了,坐下就提壶倒酒,面上显出几分将要得逞的快意,对林棠笑道:“今日特请伯爷来,专为给您赔罪。若您对末将还有什么不满,请您直说。若您肯不再计较末将的失礼,还请——”
他一仰脖干了杯里的酒,却见林棠一动不动。
“您这是——”他拧眉。
林棠把玩着金杯,杯中的酒液微晃,辛辣的烧酒气味直冲她的鼻腔。
“我不吃烧酒,换一杯罢。”
安修石笑了。
她这杯酒和他的是一个壶里的,并没什么东西。她这么主动要自寻死路,可怪不得他。
他让人换黄酒来,忽见他的亲卫带着怒色进来,便问:“有什么事?”
有屁快放,别耽误他的正事!姓林的丫头虽然脾气臭,这张脸真是没话说,身段儿嘛也……
亲卫道:“将军,赵指挥和常指挥的人要把咱们府上围起来,还要进府!”
安修石看向两人,赵珂忙请安修石到角落里,道:“这也是为了让她安心。不然她一口不吃,一口不喝,真要全然用强不成?”
“这是我应清宁伯的,你们让开,让赵指挥和常指挥的人进来,就守在这屋外!”安修石看着林棠说。
林棠将紧绷着的肩膀微松,“看来安总兵还算有诚意。”
王子腾和常子山再打几句圆场,安修石的姬妾们换了黄酒来,给林棠注满一杯。
林棠不接,说:“我不吃热的,换一杯冷的来。”
肥羊肉就在眼前,安修石压下烦躁摆手:“换!”
这一来一换,又是小半刻钟。天还不算太热,眼见菜上的热气都没了。
姬妾们再把冷的黄酒送到林棠面前,连王子腾都说:“伯爷,您就当给下官一个面子,别太难为人了。”
林棠微笑:“王大人说得是。”
她举杯起身,把一整杯黄酒泼向安修石
金杯先弹在安修石的额头,又砸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安修石的面色瞬间扭曲。他起身张口,大骂已在嘴边,下一瞬就被坐在他旁边的王子腾一拳砸在脑后锤晕。
屋内四五个姬妾的尖叫声还没出喉咙,也分别被赵珂、常子山和沈明照杨树等擒住打晕。
杨树明显人还是懵的,但动作一点儿没慢。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林棠准备的电击棍和□□都没用上,屋内站着的就只有她的人了。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话。
她先慢慢走到安修石旁边,拿靴子尖狠狠一碾他的下·体。
王子腾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身下发凉。
“没想到王尚书宝刀未老,这么轻易就把他放倒了,还让他晕得这么实在。”接连踩了安修石数下,林棠才心满意足的的开口。
王子腾倒吸着冷气说:“是他太不中用。伯爷,您看现在是?”
这人在这儿,怎么审?
林棠道:“沈明照,你再来给他一下。然后你们把他搬到里面。王尚书,烦你们在外面替我守半个时辰。若没听见动静,千万不用进来。”
沈明照毫没留力,又给了安修石一手刀,才和杨树一起把他抬到内间,还把窗户都关上了。
他出来问:“伯爷,用不用属下进去?”
林棠摇头,走入内间,将内间的门关好,又挂上门锁,来到安修石身边。
她往榻上一坐,把脚放在安修石脸上,眼睛一闭,两个人的精神就一起进入了空间。
就算只有精神在空间里,安修石还是那么沉。
林棠庆幸她习武从没懈怠过,不然还真搬不动这只畜生。
将安修石的四肢和头部都固定好,死死蒙上他的眼睛,林棠给电击仪器接通电源。
她是先把他泼醒再电,还是直接电醒?
先电一电看看反应吧。泼醒还要解释水是哪儿来的。
林棠轻松按下开关。
一分钟后,安修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三室一厅内有了回音。
金泉府城中的另一侧,在宁西军大将军府里,早托有事先行离去的谢云儒正在和高廉对坐共饮。
高廉给谢云儒斟满一杯酒,方给自己倒满,笑道:“国舅爷可别骗我。若是我把证据给您,您折子里写我是共犯,那不是我坑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