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良差人在一间空房间的墙壁上架了扶手,又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安全措施做得很足够。
柏珩是个很要强的人,卧床的时候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粘着贺聆,复健却不大喜欢贺聆陪着。
横竖有护工,贺聆也乐得轻松自在,只是偶尔会去看看。
他现在整日无所事事,就在网上接了些单子,闲着就待在房间里画稿子,日子倒也过得很是悠闲。
柏珩的复健已经到了最艰难的阶段,开始尝试着脱离扶手和拐杖走路,他不让贺聆看,贺聆也就当他是好面子,只是到底架不住好奇心,找了一天悄悄地站在门口往里瞧。
柏珩独自在空房间里,护工也被他喊走了。
已是秋日,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因为瘦了不少,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可即使是这样,也能瞧出他左腿走路时姿势怪异。
他拄着拐,左腿不能受力,一瘸一瘸地小步往前行,疼得满头都是汗,半晌,他丢了拐杖,尝试着依靠自己的力量往前走,左腿踩地时,脸色骤然一变,继而哐当一声跌倒在地。
贺聆下意识拧开门把去扶他,门一打开,柏珩抬眸见到他,眼圈刷的就红了,似是不想贺聆看到他的狼狈,猝然别过脸去。
等贺聆走到他面前,他就努力地朝贺聆扬起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我自己可以的。”
贺聆找纸巾给柏珩擦汗,难得放软声音,“不着急,慢慢来总能好的。”
柏珩听见他的安慰,失落地问,“我会不会变成瘸子?”
“不会,”贺聆斩钉截铁道,“医生都说了你恢复得很好,再有几个月就能正常走路,你别多想。”
柏珩复健已经有三个多月,算算日子,约莫再五个月就能恢复个七八成。
“那如果会呢?”
贺聆不喜欢柏珩做这些无谓的假设,显得太消极,于是鼓励他说,“现代医学那么发达,你就算不相信我的话,也得相信医学吧,只要坚持复健,一定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