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入关有vip通道,专人特别办理,进来接待的一群人办的都是通行证,这都是‘关系’的表现,一般人是想不到进停机坪来接人的。接机人数之多,必须分几部车走,大多都是阿尔法,荀爵士坐的要更宽敞一些,是梅赛德斯的保姆车,他似乎很喜欢这个牌子,嘉俊自告奋勇坐副驾驶,荀嘉明坐老爷子身边的位置,金曼曼本以为她可以和楚君一起走,把老爷子送到车边正要离开,老爷子说,“你也上车——没有别人了吧?”
他抱怨别人都无聊得很,没法陪他说话,金曼曼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和三太、四太挤在第三排,四太坐在荀爵士背后,三太居中,她挤在第三排最右边,刚好和荀嘉明前后座。坐得一点不舒服,但是,当然了,这又是地位的象征。金曼曼很得荀爵士的欢心,这一点大家现在都看出来了。
他们有没有看出关心背后的色.欲呢?这无关紧要,荀爵士老得都站不起来了,大多数人不会想到哪方面去,想象力最放纵的结果,不过是金曼曼有没有荣幸生下长房长孙——多半是不会的,但是,如果荀嘉明一直不结婚呢?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富豪,没有合适的太太,干脆就不结婚,孩子照生不误,生母的选择那余地就大得多了。
金曼曼可以想得到,她会在荀家二、三房的子嗣中得到怎么样的追捧和讨好,三太对她更加和颜悦色了,时不时轻轻拍拍金曼曼的胳膊,像是鼓励,不过他们没有对话,荀爵士在行车路上似乎爱静,四太半跪在座椅侧后方,半边身子探到前排,轻轻地为荀爵士按摩太阳穴。
从私人专机到豪华别墅,开着数百万元的豪车,车里乘客脸上都带着得体的微笑,但是,每一颗心之间门都有遥远的距离,金曼曼能感觉到车里的气氛,绝不融洽,也半点不亲热,有一种外岛特色的呆板和凝滞,笑容也像是木偶脸上夸张的腮红,只有眼珠子间门或一轮,映照出一些鲜活的算计。
“这一次我来,饭局不少?”
车行几十分钟,荀爵士终于开口了,他是车里唯一一个不必尬笑的人,语调也显得出人意料的冷清,但是,他一开口,车里的氛围终于活动起来了,荀嘉明脸上的笑落在了实处,“是有一些,可以推的都推掉了,有一些该去的,市里有个会,要聊聊之后产业园区……”
不管他在港联总部做得如何,至少现在是负责人,张口也是头头是道,职场风采比荀嘉俊要胜过许多,侃侃而谈,交代饭局的前因后果,荀爵士一语不发,他也很自然地照说不误。
“还有两个活动,第一个是酒店剪彩——这是黄叔叔亲口拜托的,稍后他来见您应该也会提到。”
他们又开始说白话了,金曼曼锻炼听力的同时游目四顾,恰好和荀嘉俊的眼神,在内视镜里对了一下,荀嘉俊的表情非常冷淡,似乎忽然间门完全收敛了他那纨绔子弟的一面,他的眼神显得有些凶狠,这是金曼曼第一次抓到荀嘉俊流露对堂兄的嫉妒。
四目相对,都怔了一下,荀嘉俊很快松弛下来,笑嘻嘻地对她眨了眨眼,金曼曼当没看到,继续聆听爵士和荀嘉明的对话,四太还在继续按摩太阳穴,大概是她的动作打扰到荀爵士的思考,他忽然一下把她的手给甩开了,有些烦躁地说,“noneed!”
四太低呼一声,往后一仰,栽在三太身上,立刻染红了三太的真丝裙子,爵士手上戴着硕大的翡翠扳指,大概刮伤了四太的脸颊,血一下就涌出来,金曼曼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前排两个人如若未觉,还在继续说生意经,“常阳那边也想安排饭局,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门就没答应……今次来又有几个刚被我们注资的it仔,是不是应该要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