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不喜欢太聪明的人,楚云梨明白他的意思,垂下眼眸辩解道:“我父亲是个小地主,最喜欢读书人,虽说子不言父过。可我父亲在挑女婿这件事情上,确实……他挑女婿,不看人品家世,只要会读书就行。何光泽就很会读书……反正,我不提毒虫,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要是皇上真要因为这个生气,楚云梨也没法子。当然,如果皇上敢为难她,她绝不会老实受着。
“我想搬出去住。”
皇上有些意外:“为何?”
楚云梨在这宫中住着,又不是官员,一身华丽女装却不是宫妃……不是她要这么穿,而是皇上让人送来的只有这些,根本没有挑选余地。
“不想让人误会,于皇上英名有损。”
皇上一想也是,李欢喜是臣妻,别说他没这个意思,就算有,也不能碰她。
“这样吧,你将三皇儿的毒解了,就搬出去住。对了,太子……”
太子是越来越疯,连身边的人都认不得,疯起来还要咬人,眼神癫狂。三五个人根本就制不住他。
大夫没有看出太子中毒的迹象,只说他是得了疯癫之症。因为李欢喜一连治好了两个儿子,皇上心里很是欢喜,总觉得特别难的事情落到李欢喜手中,都会变得很容易。
试试嘛。
不成就算了。
二皇子和楚云梨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她冷眼看着,二皇子对她确实有几分感激,却没有多尊重……皇家出生的皇子看不起人正常,因为他生来富贵,本就该被所有人仰望,救他也是应该的。
救一救太子也行,楚云梨颔首:“我要看了人才知道能不能救。”
她瞅了一眼皇上:“您……需要瞧瞧么?”
皇上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这些年可经常去后宫,看起居注,比父皇去后宫的日子多多了,但是子嗣却少得可怜。
楚云梨仔细看过,确定皇上也被人下过伤身的药,不是下毒,虫子治不了。若是她出手,再活个三十年不成问题。
“最近我想起来了一副方子,或许可以改善……只是,我还不是大夫,不知道有没有用。”
对皇上来说,这都不算是个事,大不了找人试药嘛,试上一个月,确定试药的人无碍,他再喝。
接下来几天,皇上特赦楚云梨可以随意进出太医院,也可以任意查看太医院中收藏的医书。楚云梨天天忙忙碌碌,给三皇子解毒后,搬出了皇宫。
一起搬走的还有十多箱书籍,大部分都是誊抄而来。
京城地贵,本就没有多少空余的宅子。就是这一次贤王一党出事,才腾出来不少。皇上特别感激她,奈何这是个女人,又不能赏官职,只能赏些物件。皇上干脆把贤王府一角指给了楚云梨。
别看只是一角,这里原先也是二品大员的宅子。贤王为了修建菊花馆,才特意要过来的。
此时正值秋日,满园子都是各色菊花。富雅在宫中被拘束着,一到这地方,简直撒了欢儿。
这个宅子里只有母女两个主子,下人都是楚云梨搬进来之后重新买的,因此,她很放心地把富雅交给下人照顾。自己整日窝在书房和药房。
楚云梨需要做出一副自己努力钻研的假象,不然拿出方子来,别人也不能信啊。搬回来的第二天,她拿着医书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看富雅逗狗子玩儿。
门房过来,站在她几步远处禀告:“主子,外面有一位姓包的夫人,说是您的前婆婆,想要找您有要事商量。”
闻言,楚云梨顿时就乐了。
何光泽现如今还被皇上关在大牢里呢。
京城人多地广,牢房都有七个,还只是明面上的,皇上定然还有私牢,何光泽到底被关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最近这段时间,何光泽突然不见,好像今年没有状元似的。许多大人都不敢提,包氏才来京城不久,求助无门,怕是早就急坏了。
“请进来吧。”
包氏进了那高大的李府,一路穿花拂柳,只觉得步步美景,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雅致,眼睛都不够用了。足足走了一刻钟,她才在花丛掩映间看见了活泼的小孙女。
小孙女一身鹅黄衣衫,活泼俏皮,乍一看就跟天上下来的小仙女儿似的。饶是她不喜欢孙女,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长得是真好。
包氏多瞅了一眼孩子,然后才看见不远处躺椅上手里抓着书闲闲靠着的鹅黄色衣裙的女子。
她来京城之后,看到的唯一一个贵女就是当初被抓了的淑雅郡主,此时她看着自己曾经的儿媳,气质上竟然不比淑雅郡主差,那份慵懒的优雅,比淑雅郡主还要更胜一筹。
这是她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