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雨夜漂流

黑客撞上黑道 闲冬 1713 字 2022-10-01

邱文明不停地拍蚊子,问吕成刚:“驱蚊油放那个包里了,再擦点,这蚊子太厚了。”

金铎说:“天黑了,蚊子就都出来了。”

吕成刚低头辨认了一会儿,从一个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邱文明说:“我没少擦,不好使,擦也白擦。”

邱文明说:“现在天还没全黑差点劲儿,等天全黑了,蚊子更多,这一宿,我这点血得让蚊子吸干了。”

金铎说:“你擦完给我,我也擦点。”

这个季节,平原上六点半左右太阳落山;山谷里不同,这才四点半,太阳就沉入西山,天上有连片的阴云,光线幽暗起来,四野朦胧神秘。成群的野鸽子飞过草梢,飞进树林;蚊子,小咬,瞎虻等昆虫喧闹起来;一团团黑云从西天涌上中天,黑色的云团被太阳镀了金边。

吕成刚骑坐在船头,很是兴奋,浑身洋溢?漂流探险的激情,勇士一般骑在船头,挥动桔黄的塑料浆,左右开弓,拍打河水,惊得河边草丛里的小鸟扑棱棱乱飞。

金铎坐在中舱,脚边堆放着户外防水背包,他懒洋洋地歪在隔板上想心事儿,满脸的忧郁。

邱文明抱着一只浆坐在船尾,不时在水面划一浆,摆正船尾,之后收起浆,抱在怀里,好像一肚子心事。

这是一次真正的探险,无法预见前途是什么;或者瀑布悬崖,或者激流险滩,或者暗礁漩涡,或者溶洞暗河。

无论前途是什么,此刻,必须勇敢地向前,闯过去是柳暗花明,困在这儿是死路一条。

琥珀河像鸡肠子扭来扭去,橡皮艇在激流中左冲右突,有时转弯不及便撞了土岸,或者搁浅沙滩,总是吕成刚一马当先地跳下去解围。

野性漂流,吕成刚是初学乍练,激流之中挥动塑料浆忙得满头大汗,竭尽全力控制橡皮艇的方向。每当小艇被水流冲得打斜,金铎便伸开双臂,护住粮草和背包,生怕给养落进水里,那可太糟糕了。

橡皮艇随波逐流向下游漂流,金铎不时从防水袋里取出手机,查看一下自己的定位,大致判断剩余路程。

天要黑的时候,天边传来隐隐的雷声,云层之上电光闪闪。

邱文明看着阴郁的天空说:“要下雨。”

一阵阵凉风吹过,草树飒飒作响,又滚过几声闷雷,雨点噼里啪啦敲击树叶。

天光渐暗,风雨交加,河面上雾蒙蒙一片,邱文明打开强光手电,白光被浓雾反射回来,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出去。

邱文明说:“金铎,这样不行呀,看不清路,有危险咋整,找个地儿避避吧。”

橡皮艇停靠在一棵大树下,巨大的树冠挡住了雨。吕成刚把小艇系在树根上,洗了手说:“几点了,这一通忙,肚子又饿了。”

邱文明说:“快六点了,饿了就吃。”

三个人向中舱聚拢,邱文明掏出香肠面包。金铎说:“香肠耐放,烧鸡不耐放,先吃烧鸡。”

邱文明掏出两只烧鸡,不管鸡头还是鸡屁股,胡乱撕成大块递给吕成刚和金铎,大家就着河水雨水大吃大嚼起来。

吕成刚咂咂嘴说:“那不有酒吗,来两口。”

金铎说:“别喝了,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