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也起了聊天的心思, 问他:“那依苏三公子所见, 此法当不当行?”
苏墨言迟疑了一下,诚然,这个法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仔细推敲确实有许多可取之处,但是古往今来凡是变法总是要有人流血牺牲, 苏墨言只善意地提醒了顾准一句:“你可知你师父是如何来盐官县做知县的?”
“原先不知,也是近来才听说了。”
“若是换作顾兄,顾兄又当如何呢?”
顾准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朗朗晴空,释然道:“我当与师父共进退。人生在世总要做些什么才能无憾,纵然面前困难重重,可有些事情还是想试一试, 如此, 才不枉我来人世走一遭。”
他得改变一些东西,再留下一些东西。
苏墨言心中陡然钦佩起来:“哪怕不为人所认同?”
顾准只回了一句:“我做我的,同别人有什么干系?”
这就是他的性子,孤傲也罢,狂妄也罢,总之他只做自己认定的事。顾准从来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名声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
苏墨言喟叹一声, 他身后的负担太重,大多时候不敢这般破釜沉舟,但是他却对顾准的魄力十分的向往,半晌他道:“若是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顾兄只管开口,但凡能帮的,苏某一定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