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俩的表情都怪异起来,忍不住了,终于笑出声。
六年没有见面的隔阂随着打闹一并消失。
我刚想问一下我两个哥哥最近的生活,结果车门突然被打开。
我扭头,看见门外站着我爸还有aiko秘书。
刚才热闹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
我们三兄弟相当有默契地坐到最后一排,将中间两个位置留给那两个大人。
aiko酱的脸又白了下来。
说真的,我相当佩服她像小说一样,说白就白,说红就红的脸。
“北原理事.....我......”她喃喃道。
我爸的脸黑了,“拓也,不准对人这么不尊敬!”
我了个操。
挪动屁股的是三个人,凭什么就点我的名?
我顿时顶回去,“我从不对人不尊敬,你不能冤枉我啊。你睁大眼睛看看,那是人吗?!”
“北!原!拓!……也!”
我老爹的脸都气红了,变成他那个秘书同款的颜色。
我还在喋喋不休,“想要人的尊重,先做一些人做的事。”
我爸受不了了,竟然扬手就想扇我一巴掌。
我能让他扇吗?
等下回东京,还要见很多人呢,顶这个巴掌印像什么事儿。
我立刻躲开,我的两个哥哥也上前,拦住了我爸。
我爸动不了手,就只能张嘴跟我对骂。
他还是个好面子的人,家丑不外扬,他将跟着他的司机打发走,关上车门,骂了我足足半个小时。
我也骂了他半个小时。
那过去六年都憋在心里的怨愤,像是溃堤的洪水,此刻全部都涌了上来。
我们这两个锦衣玉食的‘上流人士’,把能想象的到的、最恶毒的话,对着本该最亲密的人说了出来。
我这些年都混在学生群体当中,我自觉更胜一筹。
最后,我终于把我爸骂到心累。
我们俩不欢而散。
我鸠占鹊巢,把我爸从他自己的车上赶了下来,管他最后怎么回去。
秘书自然得陪着我爸。她一开始还有心思装楚楚可怜,最后,被我们父子俩凶狠的架势给吓坏了,连眼底花了都没发现。
在看到我将我爸的车直接开走时,他除了气得跺脚以外什么都没干的时候,aiko酱脸都绿了。
我忍不住得意。
傻逼女人,不会真的以为把我赶走了吧。
我们吵得再凶,那也是父子。你又是哪根葱?
但是不到十分钟我就开始后悔了。
我才是傻逼吧,从北海道开车回东京是要跨海坐渡轮的啊!我为什么要放弃一个多小时的飞机来开这么久的车???
拓哉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幽幽开口,“是你非要坐这辆车的。”
我气笑了,“见鬼,我们去机场,车到时候老头子自己想办法弄回去吧!”
这天,我们真的是坐飞机回去的。
毕业典礼在下午,我还要回公寓收拾行李,所以最后到家的时候都要凌晨了。
我注意到,我爸并不在家。
我又想发火,但是当事人不在,只能忍住。
我刻意没有在客厅停留,以最快速度将所有行李搬上我的房间。
里面竟然还维持着我当年走时的模样。
电视柜旁摆着我当初还没看完的赛车录像带,桌面是我一贯的凌乱。展柜上,我最爱的三张青眼白龙卡好好地呆在玻璃盒里,旁边摆着我珍藏的怪猎模型。
雄火龙还张着翅膀,电龙还在冲刺,雷狼龙还在咆哮。
但是模型旁边,妈妈送我的那束白菊已经干枯得不成样。
我眼睛一酸。
我强行挪开眼睛,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收拾到一半,不得劲,又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恍惚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朦胧地睁开眼睛。
然后,立刻被吓得弹起来。
“老头子你干嘛?”我警惕地看着溜进我房间的老爸。
老男人也有些尴尬,冷哼了一声,将一张纸甩给我。
我将那张纸拎起来,定眼看去。
什么鬼?地契?
我接着读下去,不禁目瞪狗呆。
“北海道龙京牧场.....购买协议书?”
我爸扭过头不肯看我,半响后,别扭地说道:“我昨晚在酒局上喝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签了这个购买协议......我们高桥家的人可不能干给猪看病那样下/贱的事。”
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看我爸那个尴尬到爆的样子,我到底是不忍心说出来,我学的其实是小动物专科这个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日本兽医读六年,所以北原提到大六的实习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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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对日本兽医行业的资料不多,作者更加了解美国的兽医学院,所以有些设定就是按照美国的来
倒也不必太纠结,以后基本不会再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