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白栎从一场甜梦里醒来,蓦然听见四周充斥着嘈嘈切切地议论声,隐约是在谈论什么讳莫如深的事情。
“三十六!”
铁桦紧张地往她跟前靠拢,“你终于睡够了!”
她怔愣地打量附近,“怎么?”
远处近处的树灵们纷纷回应:“知道吗?七哥‘沉眠’了。”
“七哥?”
另有人问,“什么是沉眠啊?”
“嗐,就是让自己睡过去,一睡不起的那种。”
……
年长的那位语速极快,又压着嗓子,“他昨夜和大椿叔吵了一架,说自己受不了了。”
“修炼了一千五百年,还是望不到尽头,他不想成日成日地盯着这一亩三分地,纹丝不动地看,要大椿叔给他一个确切的时间。”
“叔教训了他几句,七哥便说自己要去‘沉眠’,不愿再修炼了。”
言尽于此,众人只剩唏嘘。
“七哥还是太浮躁。”
“是啊,你看人大椿叔还没说什么呢。”
“说起来,大椿叔也修行了很久吧……”
“沉眠……”白栎是第 一回听到这个词,不止于她,整个山头的树灵应当也是第一次接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