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已经大亮,黄粱居门外闹哄哄的,不必推窗就能听见袁相的沙哑嗓音,老丞相如泣如诉:“我等前来迎陛下回宫,请陛下莫要浸于酒色啊。”

“请陛下回宫……”齐刷刷的声音传来,那些要在殿上三天不吃不喝的朝臣们都来了,把黄粱居门外大街围得水泄不通。

他捂着心口,仍觉喘不过气。

又有惊呼之声:“袁相您怎么了,您坚持住啊,我们这就抬您去看大夫……”

“不,我不走,陛下不回宫,我就是死在这儿也不走,国不可一日无君,您不能不回去……”

周辞掸掸衣服,踢开门,大步而出。

街上的嘈杂顿然消沉,一时寂静。

老丞相连番折腾,面色通红瘫坐在地,虽方才的惊呼有些夸张,但他也的确吃不消了,被其他人搀着,于烈日下大口大口喘气。

周辞抬眼看了下太阳,虽是早晨,却已有些刺眼,灼烧得人眼中发烫,他收回目光,踏步上了马车:“回宫。”

老丞相喜笑颜开。

他继续道:“袁相既身体不适,不若早点回乡休养吧。”

袁相的笑僵在脸上,顿了须臾,眼中含了泪水:“陛下要赶老臣走?”

“本座这是关心你。”帘子放下,他枕着双臂靠在车窗,听那位老丞相的哭声愈来愈远。

1001号这三天没好意思出来打扰,封闭神识休眠了,至此时感受到宿主剧烈的情绪波动,方醒过来,一睁眼有消息弹出,它一喜:“宿主你的任务完成了。”

已同塌而眠肌肤相亲,算是完成了吧,但周辞未有丝毫轻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