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拈了一块奶酥,竟觉入口绵软唇齿留香,不禁赞道:“还不错。”

曲归泉也拈起奶酥:“这是先将糯米磨成粉,兑上奶用小火熬,熬制透明,再用烤炉烤,其实很好做的。”

“你还懂这个?”

“很多人活着,本就是为了吃好喝好,你却对吃食没兴趣,那岂不是很没意思。”曲归泉将那碟奶酥往他面前推了推,“以前我总是紧绷着精神,连带着也没让你好好体会到世间的美好,现在既已尘埃落定,你该对自己好点,天下重要,你也重要。”

窗外又下起了雨,洋洋洒洒落在水面,闲聊之余,时光悠悠流转,傍晚天已暗,细雨还未停,水上有鱼时而跳起,横贯的石桥上,路过的孩子撑起伞,指着水中笑。

曲归泉道:“我醉了,想在三楼休息一下。”

周辞看那一盘醉鱼,动得不多,他们今日没有饮酒:“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么不胜酒力?”

“不同的酒成分是不一样的。”曲归泉说话间已起身,“你要我现在回宫吗?”

“不急,说好了三天之后再回,必要治一治那群老家伙。”

“嗯,那你就与我同住吧。”曲归泉扶着桌子,“你能搀我一下吗?”

周辞起身,伸手揽住他,与他一同上了三楼,掌柜给他们安排的是那尽头第一间,清净幽雅,是这儿最好的房间。

进得房间关上门,他将人扶到床边,道:“我还是觉得你没有醉,你以前不许我喝酒,但你偶尔会喝,一个人抱着酒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

“对,我总不能叫他人看见我醉酒的窘态。”曲归泉笑道,“我的酒量很好的,的确没有醉。”他的眸中一闪而过悲凉,笑意也渐消散,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织,他拉住周辞的衣领,往后一带,同他一起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