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使难道被官家拉出去斩了吗?”
林玄礼把阴阳圈往袖子里塞,随意的戏谑道:“个副都统派来的使者,算什么国使。等把他哥哥抓过来,关在起,叫他们相亲相爱。那厮还问我,是不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还用问么。这是自然啊!”
秦御史被官家间歇性的胡说八道弄无语了,他自己心里怀疑,可能是之前对官家说太子亲自督战的事时,有些过于危言耸听,官家怒之下故意吓唬大伙,也只能忍了:“官家,倘若是卧榻之侧,宋辽之间关系亲密又做何解?”
“宋辽不样,在起睡了百多年了,眼瞅着快百五十年了,早就习惯了。”林玄礼说完之后,觉得这话太过精妙,是名垂青史的那种段子,虽然色了点,但是不低俗:“等辽国正式派使者来质问我时,你们都不许用这句作答,给我留着用。”
小郡主实在是没绷住,在其他人低头掩饰笑意时,她捂着嘴笑出声。
官家对自己的幽默很满意:“哈哈哈哈哈。”
众官员想想这应当是兄弟抵足而眠,异性兄弟也是兄弟,没问题,非常合理。哥俩睡的好好的,金国非要加入,这多不好啊。但是,哈哈哈。
三万人足够应付大黑寨周围发生的任何问题,官家无意再调动更多的人马,中军兵马稳如泰山,就等刘指挥使送来更详尽的汇报,再进行移动,以及其他安排。
……
赵森左手攥紧了弓,右手有意的搭在箭袋上,随时都能抽出来几只扣在手里。这才安心听从刘指挥使的建议,骑在马上看着那千多骑兵,暴土扬尘的对着指挥使、大旗所在的位置冲锋过来。
刘指挥使依旧拈须微笑:“想不到啊,城中的副都统虽然没能聪明到用砖石堆砌城门洞,城外这番将倒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这千多人去救城池,倒是杯水车薪,来攻击我,到有可能调动围困四城的人马,前来援救。”
张指挥使看着太子粉嘟嘟脸颊上的汗水,这汗水直都在涌出,只是刚刚殿下直在擦,现在顾不上擦汗,看起来似乎很紧张。他也不敢安慰太子,叫他别紧张,太子怎么会承认他紧张呢。含笑道:“刘兄,我赌他们冲不到你我眼前百步之内。”
刘指挥使也紧张,要是自己单独带兵,什么情况都不值提,可是太子就在自己身边!根本没体会到好朋友的心声。“我赌官家如果听说你在这戒赌的军中,带队和我赌,定会严惩与你。”
张指挥使:“……”
童贯掏出手帕给太子擦擦汗:“郎君,这么热吗?”
赵森羡慕的看了眼他的锁子甲,锁子甲看起来透风,还轻便,自己穿的是二十多斤重的板甲,现在感觉快要中暑,脑袋也重,身上也沉,有些怀疑叔叔命令自己穿上这套铠甲,不只是为了安全,也是小惩。“现在还好,倘若是伏天穿这身,定会中暑。”
都虞侯在旁边低声给太子解说:“金国这些拐子马(侧翼轻骑兵),也就是打辽国的时候厉害点,对大宋而言不值提。如今宁夏马场年年供应好马,边关也见缝插针,养了许多好马,马政筹备的好极了。”
三千大宋骑兵训练有素,冲过去迎敌时在纵马狂奔中调整好距离和状态,长柄的骨朵、长柄狼牙棒、长柄斧头抡圆了,能破切重甲。
骑兵们两两组,每组之间拉开距离,后面的骑兵则有意在缝隙后,预备着为前排拾遗补缺。
旁边的步兵并未闲着,连滚带爬的聚成团便于骑兵躲避、或是闪开让路之后,纷纷坐在地上用脚给神臂弩上弦,瞄准金国骑兵轮乱射,神臂弩能破甲。
三、四种语言的撕喊吼骂,镔铁相击的清脆声响,神臂弩划破长空的飒飒风声。
这些声音都被用女真话、渤海话、契丹话、汉话轮番高喊:“大黑寨破了!!兄弟们投降吧!”的尖锐喊声覆盖了。
金兵以为只是围困,还没有城破,听这话,不由得心生退意。
在杀了六百金兵之后,剩下的千二百金兵下马投降。
大黑寨的四面城门都被攻破,副都统建海自杀殉国没成功,其他人也都被抓住了。
城中陈王的家眷,王妃嫔妾、儿女,全都成了阶下囚,陈王府和都统府中的金银财帛,都由着宋军将士们瓜分了。
今夜尚未攻破白石寨。
官家并未催促他们,只是迁移中军,在大黑寨城内,陈王府邸中,为两位指挥使庆功。“森儿可以喝杯酒压压惊。”
赵森全程没机会拉弓放箭,金军冲的最近的个,距离他还有百三十步,虽然是看的还算清楚,但立刻就被人锤破的头盔和颅骨,来不及动手。他大声说:“叔叔,儿臣并未受惊,只是铠甲穿着太热,想讨杯藿香正气酒喝。”我没有吓得满脸是汗,我真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