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梅和其他内侍就和没舌头样不会说话,高蜜又在给海军带路指挥,官家把靴子蹬,盘膝坐在交椅里,双手盘玩着阴阳镯,装作参禅打坐。
校尉进营下马,使者留在营门处被看管起来,校尉单独进门,来到大帐门口:“启禀官家,金国派遣使者求见。”
林玄礼问:“什么官职,敢来朕眼前自称使者?”
“启禀官家,来人自称是新科状元郎,翰林庶吉士,朝散大夫,副都统建海族弟,佛奴。是副都统建海派来的使者,不是金朝派来的使者。”
林玄礼微微颔首:“我想金朝也不能派这么个小官来见我。带进来吧,有趣,他兄弟俩都要落在朕手里了。”
金国使者佛奴进门,抬头看见中军宝帐中间的交椅上盘膝坐着的中年男子,满腔愤怒窒了瞬,随即浑身发冷,如坠冰窟,官家御驾亲征的事如此机密,中军宝帐外没设黄罗伞盖,旗号上只标明是赵元帅,自己撞破了如此机密,想必要被杀了灭口。这位赵官家贯喜欢改名换姓,微服参军,想不到到了中年还是这样的兴趣,点都没沉稳。
“赵官家?”
林玄礼:“嗯?”
佛奴严肃的质问:“赵官家!赵佶!你竟然御驾亲征!我今日来见你,没打算活着回去。”
在旁陪着官家发呆的中书舍人大怒:“无礼狂徒!竟敢直呼官家名讳!”
林玄礼差点没反应过来,哦吼是我的名讳,心里叫自己礼子,别人的称呼都是官家,名字的用处真不大。“让他说。”
佛奴大骂道:“你这背信弃义、违背前盟,自食其言的暴君!你凭什么来攻我金国?自从大金建国以来,何曾对你无礼?至多了误杀了几个边境百姓、士兵,都已经派人致歉致哀,送了吊唁的丧仪过去,也不值得为此兴兵。除此之外,金国侍宋朝如父兄,闲来时也曾遣使贡礼,这次兴无名之兵,为的是什么?”
林玄礼微微挑眉:“把檄文读给他听。”
中书舍人道:“遵旨。”就把《讨金国檄·大宋版》高声宣读了遍,檄文中说的清清楚楚,盗窃火器,派遣奸细挑拨宋主和太子的亲密关系,造谣太子的血统,造谣生事,诱拐宋朝火器营中的工匠。凡此种种大罪,用心险恶,令宋主不能忍耐,故而兴兵征讨。
佛奴觉得很可信,丞相粘罕此人做事狠辣,又善于结党,皇叔吴乞买常常说此人有许多严重的大问题,丞相很有可能做出这些事。倘若被宋朝发现,前来进攻讨要个说法,也很合理。不由得感到有些理亏:“证据确凿吗?难道抓住的奸细,承认是金国派去的?”
副将在旁边呵斥道:“证据确凿,将来必会摆到金主面前,叫他忏悔。你届臣子,微不足道,并非国使,怎敢在官家眼前大放厥词,还不快快请罪。”
佛奴破罐子破摔,直接问:“莫非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金国日渐强盛,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心效忠朝廷。”你们觉得忍不了吧。
林玄礼冷笑声:“拉下去,关起来,等金朝正经派了使者,来与我交涉,再让人领回去。。”
营帐外又传来急报的声音:“报——大捷!官家大捷!大黑寨已破!”
林玄礼的心情略微好了点,矜持的点了点头:“很好,非常好。”
这不正规的金国使者就在目瞪口呆中,被禁卫亲兵抓着双臂拉下去,关在准备好的木笼囚车里。
官家和赶过来的官员们笑谈:“朕知道以有心算无心,攻破他们的城池不难,没想到会这么快。晚饭时还来得及喝小杯庆功酒呢。朕在用兵时不喝酒,李纲,你到时候替朕满饮杯。”
李纲立刻道:“遵命,臣幸甚。”
官员们左右看看,个个若有所思的道贺:“恭喜官家。”
“恭贺官家。”
“官家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真是个好兆头啊。”
“官家,听说金使前来,请问使者何在?”我们还没和他唇枪舌剑呢,人怎么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