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那无关紧要的清洁工作,交给白荣家的罢。”阮廷玉看着黛玉与宝玉的背影,眸色淡得像秋水,又补充了一句,“她幼子尚小,又无人照料,且先允许她随身带着孩子。”
次日便是良辰,是礼部侍郎阮廷曜与甄家宝珠小姐喜结连理的大好日子,阮廷玉难得的回了阮府,在一应迎亲的大红喜色中,带着贺礼走向身着吉服的兄嫂。
正堂上张灯结彩,礼乐奏响酒席喧哗,自是热闹非凡。阮廷玉无心凑趣,淡淡饮了两杯酒,便慢慢踱回自己书房。
想着贾府里还有金钏儿身死之谜尚未解开,见案上红烛抖动,几乎要将黯淡的天色烧透,阮廷玉只觉心头乱絮如麻,袍袖翻动,剑气翻涌,一道银光剑花,便将那嫣红烛光刺透。
夜色渐深,酒席散了,喧哗声低下去,有缭乱的脚步声从房外传来。
“二弟……怎么独在此处啊?”伴着浓烈的酒气,绛色吉服长袍跌进来,是醉了的阮廷曜,倚在门口笑向阮廷玉问道。
“兄长不在房中陪嫂嫂,怎么到我这来了?”阮廷玉眼皮抬也不抬。
“甄家小姐……啊,已经是我夫人了!”阮廷曜大着舌头道,“闹别扭呢,不肯与我同房。”
“兄长此时来找我,有何教训?”阮廷玉重新点了风灯,抬头看欲言又止的阮廷曜。
“听闻……荣国府有个别号扬州名侦探的林姑娘,”阮廷曜拨弄腰间宫绦,低声道,“走得太近,不是好事……你啊,别顾着儿女私情,什么白头相许,鹣鲽情深,都是虚无缥缈之物……多为阮家想一想,我娶这宝珠小姐,不也是为了阮家么。”
阮廷玉目光微动,双眉皱起,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着那个一身绛色的人。
那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兄长,两人眉目三分相似,在这幽幽灯影里,只看身影,甚至能达到七分,可他此刻心中觉得,兄长仿佛全然陌生,陌生得像一个失落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贾宝玉:看我的大戒指!
林黛玉:我悄悄留银钱……
阮廷玉:工作,我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