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连忙拍打着没有受伤的那只翅膀,态度坚定地拒绝。
“为什么不想告诉他?”玉藻前好奇地歪了下头,“他能接受妖怪的存在,必不会因你而恐惧,而且他或许还可以想办法把你变回去。”
快斗圆溜溜的黑眼睛眨了眨,心虚似的把头埋进翅膀下方:“咕……”
——丢脸。
快斗虽然不知道琴酒的真实身份,但却知道赤井秀一正在追求他。万一他一不小心说漏嘴将这事告诉赤井秀一……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可他并不想冒这种无谓的险。
“好吧,我会请他帮忙,找到将你变回原来面貌的方法。”玉藻前宽容一笑,温和地安抚他的情绪,“在此之前,你先和我一起暂居此处,听他的安排。”
快斗用力点头,老老实实地盘成一坨,等待琴酒拿医药箱上来。
十分钟后,琴酒一手医药箱,一手外卖,肩膀上还蹲着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姗姗来迟。
“刚刚外卖到了,稍微耽搁了一下。”
将装着餐点的袋子放到桌上,琴酒提起医药箱坐在床边,动作轻巧地揪起鸽子,查看它翅膀上的伤。
“嗯,不是很严重,可能被尖锐的东西划到,包扎好休息几天伤口就能愈合。”
琴酒检查完,随手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的碘伏、外伤药膏与干净绷带,轻车熟路地帮鸽子处理伤口。
趁此机会,伪鸽子精快斗悄悄抬头,打量了他一番。
这张脸与从前的琴酒几乎一模一样,只眉宇间多了几分稚气,身上也少了很多血火淬炼过的锋芒棱角。
快斗从未如此近距离面对过“琴酒”,之前覆灭组织的几场战役,他都拿辅助牌,不上正面战场与琴酒交锋。现在离近了看,总觉得琴酒不应该长这个样子,又觉得他或许真的该长成这个样子。
快斗把自己绕进了怪圈里,直到一阵剧痛传来菜将他唤醒。
“咕——”
碘伏消毒不及酒精来的痛,但并不是完全不痛。加上变成鸽子之后,快斗的各类神经——尤其是翅膀上的神经变得高度发达,痛觉也被放大了几倍,就更痛了。
鸽子在疼痛时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他无意识地挣扎起来,险些打翻琴酒手上的碘伏。
琴酒也不惯着他:“玉藻前,麻烦你帮我按住它。”
玉藻前看着快斗微微一笑,伸爪轻轻用力,快斗就被按得动弹不得。
“乖,给你处理伤口呢。”
它气定神闲地安抚道。
话音未落,琴酒手上沾着碘伏的棉签再次落下,快斗疼得双眼含了两包泪,可怜巴巴地望向琴酒,发出虚弱至极的一声:“咕——”
“按住,更痛的来了。”琴酒冷酷无情的声音接踵而至。
快斗一怔,旋即目露惊恐,瞪大眼睛看着他换了一根新的棉签,蘸上药膏涂抹向自己的伤口。
棉签触碰到伤口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
“咕——!!!”
……
八原。
两位大妖解封,并没有为这片土地带来丝毫创伤,月光静悄悄洒落在田野间,涤荡着皎洁的银色涟漪,幽幽渺渺,空灵寂静。
田沼与夏目一人捧着一杯热奶茶,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中途对视过几次,却都没有主动开口。
走到分岔路口处,夏目率先停下脚步,压抑不住内心的忧虑,拉着田沼的手说:“田沼,我还是很担心……”
“担心玉藻前大人会伤害那位先生?”田沼一语道出他的心思。
明亮的月色下,夏目的眼睛太清澈,藏不住眼底的心事,只能低垂长睫遮掩一二:“那是拥有无数传说故事的大妖,因我而破封,本就是我的责任。”
田沼静静听着,等他说完,才抬手摘下颈上戴着的御守递给他。
“这是什么?”夏目看看御守再看看他,一脸疑惑。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我能发现玉藻前大人的封印地,还可以与它交谈,这就是原因。”田沼将御守塞进他手里,无奈地叹息道,“我不像你,天生有强大的灵力,可以与妖怪交涉,这个御守能保护我不受妖力侵袭,也让我拥有了看见一部分妖怪的能力,但对我而言,仅此而已。所以,我想把它送给你。在你手中,它或许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不行!”夏目毫不犹豫地拒绝,“既然它可以保护你,那它就一定要在你手中。我会想办法与玉藻前大人交涉,至少……让它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说着,他紧紧攥住田沼的手腕,认真而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