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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涟不错眼地盯着虞姜的身影。
看她忙忙碌碌地批改他做下的一系列题目——这些可比他原先监督她做题要难多了,因为他就连微积分的运算都还游刃有余。
看她忙忙碌碌地给鱼喂食、换水、连里面每一根水草都要每天检查一遍——可能只是怕他心血来潮往里丢点什么东西把鱼毒死。
当然,他最喜欢看她静静地坐在自己身边,不管干什么都好。
只要能这么看着她......就让他忍不住劝慰自己:要不,明天再死吧。
死是肯定要死的......他不死她就活不下去,这个副本就永远成为一个闭环,最终只有一种结果,两个人都在疲惫挣扎中跋涉向死亡。
他哪能让她死呢。
但只要视线落在她身上,就再很难拔下来,很难说服自己少看一眼、趁这功夫先把自己捅死。
这到底要怎么办呢。
越涟一边盯着虞姜,一边任由这点甜蜜的烦恼在脑袋里打了个结。
逐渐摆脱病毒控制的虞姜面色一天比一天冷下去。
就像被厚厚黑土压抑着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发现外面的世界是一片荒原,精心浇灌自己的农夫已经被抽干了血液,即将被埋进她刚刚逃离的厚厚黑土。
无力感涤荡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刚刚从土里长出来,却不知道该往哪长了,更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下跟自己渐渐成了平行线的农夫。
她偶尔也想跟越涟聊聊——虽然她也不知道属于他的躯壳里还剩几分他自己。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地方。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病毒对他的侵蚀远比对她快得多。
虞姜伸手摸上水杯,玻璃杯恰到好处地盛着半杯水,温热的触感预示着这杯水是刚有人细心为她准备的。
就算感染病毒,他都不厌其烦地为她做好所有一切她能想到的事。
她抿了口水,喉咙却依旧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