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回答,而是越过她向外走了过去。
他像是完全没有看见陈杪春一样,在一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钥匙的墙上,精准地找出了一把古朴的并带有复杂纹路的门锁钥匙。
他擦拭了一下闪着寒光的宝剑,检查好身上的盔甲,就向外走。
老人走得很快,陈杪春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边跑边说:
“我是临时调来的,今天最终清点时,发现少了一个琉璃盏,队长让我来向您解释,但这个琉璃盏真的不是我拿的,也许在运往这里的途中,他就已经被人拿走了,最后的文件录不上他,请问…”
陈杪春构思好的话还没有说完,前面的老人就拿着剑指向她。
此刻,她是真切的地感受到了剑气凛冽的寒光。
这是一把真实的剑,同样也锋利无比,如果她一个不留神撞了上去,极有可能夺走她的性命。
陈杪春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她颤抖着声音,缓缓地说:
“请不要…”
“你觉得那个破杯子能值几枚金币?”
老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陈杪春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敌意。
这个问题她甚至都不敢回答,答案一定是她无法承受的金钱。
“可惜它在德林一文不值。”
老人收起他的宝剑,坚固的盔甲相互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转身,只丢给她一句话:
“呵呵,小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杪春现在的模样惨烈极了,但还是被老人一眼认出她的性别,这让她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可以抵债,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冷汗噌噌的从她的背后冒,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跑到老人面前。如果她的身份被拆穿,她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听到这话,老人死死地盯着他,末了轻轻一笑。
“好姑娘,欣赏你的勇气,你跟我来。”
沉重的巨剑被他拖拉在地上,发出铮铮的嘶鸣,陈杪春胆战心惊地跟在管家身后。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走过一个又一个回环曲折的通道,经过一个又一个巨大无比的厅堂,直到感到自己的脚底有点发麻,他们才在一扇巨大的木质门前停下。
“我想你应该先见见我们的少爷。”
管家拿下了他的头盔,露出了一张满带笑意的脸,陈杪春在这样的视线下感到头皮发麻。
这扇门同样也落了锁,管家从怀里掏出那把巨大的钥匙,十分艰难地打开了已经生锈的门锁。
她心里越发的奇怪,什么样的人会被锁起来?
大门打开依旧是黑暗,管家点开了靠近墙边的烛台,微弱的烛光照耀,陈杪春发现这实在是一间简朴到了极致的房间。
毫无疑问他很大,也许比他们整个报社都要大,但同样的他也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只能远远地看到一张巨大的床。
“少爷,我们进来了。”
管家似乎是很忌惮什么,十分轻柔地说道。
他让陈杪春走在前面,自己则是捏紧了那柄宝剑,紧张的神情让她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步步惊心。
突然,一种刺耳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啪啦一声,管家用自己手里的那柄剑抵御住了从黑暗射出的一把小刀。
小刀落到陈杪春的脚下,她发现这只是一把银质的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