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红,赶紧把棠丫头抱过去。”
里正发话了,张翠红赶紧将人抱走,心疼地擦着她的眼泪。
“可怜见的,我们棠儿还这么小……没了爹娘可怎么办?这好人怎么就不长命呢?”
不行,她不能放弃,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都得试试。
“娘,你给我砍根拇指粗的细竹竿。”
张翠红一愣:“你叫我啥?棠丫头你叫婶子啥?”
“娘……婶娘你给我削一根细竹竿,我能救我爹。”
张翠红不知是昏了头还是撞了邪,鬼使神差地抄着柴刀,按她说得削了一截细竹竿,将其中一端削得异常锋利,泡在酒里消了毒。
雨越下越大,围着的村人都回去了,只剩几个大人在屋里紧张地议事。
沈小棠手握竹竿溜进屋,借着昏暗的灯光来到父亲床前,按压着他的胸口,找到鼓气的位置猛扎下去。
她慢慢地挪开堵在竹孔上的拇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她承认她有赌的成分。
加重或缓解就在一线间,微弱的气息从竹管排出,她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