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打了十几年仗,还从没见过光着屁股还能打胜仗的军伍。”
眼看主帅既妄自尊大又胡言乱语,潘美终于是忍可无忍,他脸红脖子粗,情绪激动得说话都带喘了。
“潘将军!”赵德昭停下脚步,蓦然回头凝视潘美:“倘若本王告诉你,十日之内,本王不伤一兵一卒,必下此关,你信是不信?”
潘美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鼻孔里哼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伎俩”的笑容。
“这么说,潘将军你是信不过本王了?”赵德昭虽然并不介意潘美的失礼,但一定要他给出一个明确回答。
潘美虽是满腹怨气都快撑破肚皮,但总还记得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当下不再置气,耐心为赵德昭解释。
“殿下无非是想要水攻围城之法,使得城中守军难以自存自安,逼得他们开关出城降顺,如此便可以尽量保全我方士卒,不战而屈人之兵。殿下的这个打算,臣一早就心里明白,也觉得此法可以一试,因此并未出来阻止。”
紧接着,潘美话锋一转:“但眼下已经是大水围城,但城头犹有笑声,显然是守军士卒士气不堕。”
赵德昭听到这里,不禁点了点头,原来他硬拉着自己出帐看南汉守军士卒的笑声,居然还有这样一层意思在内,不愧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宿将。
潘美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既然守军士气不堕,便大可以悬釜而炊,没有柴火也能生吃谷粮,虽然颇多不便,但并非无法坚守。殿下是读过史书的,应该知道春秋时智氏引汾水围困赵氏的晋阳,但赵氏上下众志成城,被汾水困了一年多都没能破城,智氏最终反为赵氏所败!”
赵德昭闻言大笑起来,笑得潘美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得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