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小产’好了,日后也是要日日到慈安宫报道的。
一想到太后打量自己像在打量仇人的眼神,范灵枝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眼下范灵枝入了未央宫后,冯嬷嬷便迎了出来,想看看是何人上门。
可一看到是范灵枝后,她的脸色迅速变了,一边转头走了回去。
阿刀急忙追了上去,笑眯眯道:“别急着躲开呀,我家主子今日来,可是为了给祁昭仪一个清白的。”
冯嬷嬷脸色阴狠得瞪着阿刀:“别想骗过老身!我家主子可不想看到灵贵妃这个妖孽!”
阿刀依旧笑:“就算是想帮祁昭仪洗刷冤屈,也不愿见吗?”
冯嬷嬷正待再说,可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嬷嬷,让她进来。”
范灵枝看着走出房门来的祁颜葵。
整个人瘦了一圈,只穿着简单的白衣,双眸淡漠,长发未曾束起,只简单披着。
范灵枝入了厅内,上下打量她许久,嗤笑:“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祁颜葵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范灵枝道:“你实在太心急了,为了扳倒我,竟敢假传圣旨。”
范灵枝歪着脑袋看着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真的以为区区盛宠了一个月,就能逾越到皇权之上了?”
祁颜葵脸上的冷漠终于破防,她突然戾喝道:“你懂什么?!”
她突然的爆发,吓得范灵枝好大一跳。
可下一秒,祁颜葵双眸中便落下了大颗眼泪来,竟是哭得难以自持:“一个月,区区一个月……”
“对你而言,不过是区区一个月,”祁颜葵声音哽咽无比,“可对我而言,却是……全部。”
祁颜葵慌乱得抹着眼泪,似乎不想让范灵枝看到她的狼狈。
“他与我同吃同睡,亲密无间,就像是寻常夫妻那样,”祁颜葵眸中又流露出卑微的憧憬来,“那段时间,他对我真的好温柔,是我从未经历过的温柔。”
可说着说着,她的眸光又逐渐变得悲切难过:“可他……从未碰过我。”
她痴痴得笑了,仿佛嘲笑自己的可怜:“起先我只安慰自己圣上大病初愈,可到了后来,他的身子早已好全,可他还是从未碰我……”
她看向范灵枝,双眸红得可怕:“可笑吗?外人眼中的盛宠,可终究不过只是一场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