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灵枝双眸略带凌厉得看着她。
“哦?是吗?”直到许久,范灵枝才堪堪出声,只是语气带着说不清的意味深长。
张清歌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范灵枝道:“左相既要如此,本宫又有什么办法。也只有任由她去了。”
张清歌错愕得看着她,根本没想过范灵枝竟然会这么回答。
她向来极有手段,怎会如此轻易得就认栽?!
范灵枝又笑道:“不过歌昭仪的心意是好的,本宫收到了。”又看向一侧的芸竹,“赏歌昭仪翡翠蝴蝶头面,便是前两日内务府呈上来的那套。”
芸竹应了是,退下去库房拿头面去了,片刻后返回,将头面递给张清歌。
张清歌捧着沉甸甸的头面,怔怔得出了华溪宫。
她忍不住侧头看去,月光和大红灯笼相互辉映,将门匾上的华溪宫三字映照得分外富丽堂皇。
她心中着实想不通透为何贵妃竟会如此轻易饶过卫诗宁。
又或者……她不过是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罢了。
算了,横竖她已经将这消息告诉了她,接下去的,可不再干她的事。
张清歌凝了凝眸,终是大步朝着自己的玉清宫走了回去。
第二日一大早,温惜昭早朝时,左相果然站了出来,声嘶力竭唾沫横飞得参了灵贵妃一本。
声声啼血、含泪控诉灵贵妃如此一个无法怀孕、无法为皇上传后的女子,又怎能担得起皇后重任,只求皇上为大局着想、为江山社稷着想,莫要一时糊涂!
左相一边说一边跪下,而随着左相语毕,当是时,他身后的大半官员也跟着跪下,众人齐呼‘圣上当以大局为重’。
场面如此恢弘,震得坐在高座龙椅上的温惜昭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一分一秒过去,年轻的帝王,许久都不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