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白玨发现她的梳妆台上,亮闪闪的堆满了东西,走近看,全都是篦梳,金的银的玉的铜的木的,有做工精致的,也有造型粗犷怪异的,总之花样百出,琳琅满目。
顾容瑾站在门口同她说话:“我知道连翘的母亲是谁了,文宗二十年入宫的名小宫女,良家子,辰州人氏。连翘那个后爹也曾是宫里的名侍卫。”他声音压得低,“你让我进来,我慢慢同你讲,别让孩子们听到了。”
白玨竖起只耳朵。当年施太医之所以遇害,就是因为太子位宠妃难产不治身亡,太子怒之下,血腥残暴的将宫的宫女太监稳婆都杀了,连太医也未能幸免于难。当初刘皇后为了替儿子隐瞒,很是运作了番。
话说回来,太医和宫女……怎么想,也是死罪啊。
不过侍卫和宫女又是怎么回事?
白玨靠在门口,抓心挠肺。
岂料,顾容瑾是耐心本心,她不开门他就不再张嘴了。
又过了许久,白玨忽然拉开门,顾容瑾温和笑,正要去拉她,白玨让开步,冷着脸往顾长思房里去。
顾容瑾站在原地没动,仰头望向苍穹。
不会身边多了个人,与他同样的姿势仰天望月。
“那个凶女人把我赶出来了,”小白花说。
顾容瑾:“叫姑姑。”
小白花:“顾爹,你喜欢她吗?”
喜欢,喜欢了很多年。
似乎是年岁大了,“喜欢”这两个字已艰涩到羞于启齿。
小白花:“不喜欢就不要拆散她和小夏嘛,悍妇和懦夫倒也很般配。”
顾容瑾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