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水这么释放就好,那些水会流到低洼去,这样疏浚可好过了围追堵截,你看是也不是?”阿墨工捻须得意洋洋的笑。
顾绯雪连连点头,“师父辛苦了。”
“我有什么好辛苦的,你在不遗余力支持我,人家诽谤我你还要申斥人家,你不但辛苦还委屈,雪儿,你不要以为师父不知道那些令牌都是你搜集来的,皇上还不认可我,也永远不会认可。”
这话让顾绯雪压根没办法接话茬。
是的,一切的确是她顾绯雪在安排,但她不清楚老人家是如何得知的?她惭愧极了,怏怏不乐低下了头。
本以为阿墨工会责怪她顾绯雪背信弃义等等,但阿墨工却平静一笑,语调忧伤而悠长,“其实我早知道,但如今看到老百姓因为我的到来摘除了警铃,我已足够满足。”
“师父,”顾绯雪性格里有锲而不舍的成分,因此即便是没能第一时间去拿牌,但顾绯雪依旧做好了准备,“我到帝京去也不需软磨硬泡,这里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告诉皇上,包括之前我是如何算计那些贪官污吏又是怎么样三顾茅庐的,我都会说给皇上。”
“雪儿,不重要找皇上了,之前我也在舍本逐末,我以为被皇上青睐和认可是很重要的,这已失去了一个能工巧匠应该有的素质,如今我能帮助大家,让大家欢欢喜喜,真是了不得。”
就在此刻,远处有飞马。
众人在那得得得的声音里回头,顾绯雪看到马背上的骑士是个彪形大汉,那人手中握着令箭,“八百里加急,赏阿墨工爵位。”
这却出人意表。
那人是中书省的人,他送来了皇上的圣旨,阿墨工不能下跪,只能毕恭毕敬靠近,众人看圣旨到了,一个个都跪在了地上。
在那万马齐喑中,中书省的大人已开始念诵,“奉天承运……”
顾绯雪扫视了一下阿墨工,见他老泪纵横,一时之间她胸口也窒闷的很。
实则,顾绯雪哪里知道关于阿墨工老先生的爵位还是尉迟朔为他据理力争来的,按惯例,朝廷是不会给平头百姓加官进禄的。
尽管这个百姓对帝国或社稷有某些突出的贡献。
顾绯雪胸口窒闷,悲欣交集,她也感觉眼角有隐隐约约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