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对着往角落里推的陈明韵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又将边上的茶壶茶杯全部掀翻。
陈明韵挨了一下,也不敢闹,还被砸过来的茶杯吓得浑身直哆嗦。她向来受宠,天真不知愁滋味。谁在她面前都得往后退,包括家里的长辈。还从来没有闯过这么大的祸。
陈康平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吐了出来,余怒未休,但他一巴掌甩出去之后,眼前就是一黑,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怒吼道:“来人,把这死丫头给我带回去关起来。等老子好了,家法伺候。”
陈明韵被盛怒的父亲吓着,反应过来后急忙道:“不!爹,娘那边还需要我照顾……药钱不够……”
陈康平手扶着桌子,闻言大怒:“你也会照顾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问家里拿银子,你到底有没有心?没良心的东西,老子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种玩意儿……”
说话时额头上青筋直冒,看他气得这样狠,下人不敢再耽搁,飞快将陈明韵拖了下去。
陈明韵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和父亲吵闹,余光瞥见边上站着的柳纭娘,满腔的怒火和憋屈瞬间有了发泄处:“你看我笑话,你故意把家里的银子搜罗空,算计我推倒祖母……”
不讲道理了不是?
柳纭娘瞥了一眼六神无主的陈父和站在那里都需要闭着眼睛的陈康平,还有昏迷不醒的陈母……没人教了,只能自己上,她板着脸提起鞭子狠狠甩了过去。
“教你个乖,对长辈要尊重。”
早在鞭子落下之前,拖着陈明韵的婆子见势不对,已经飞快往后退。
陈明韵结实地挨了一下,疼痛传来,她简直要气疯:“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我娘都舍不得打我,你算什么东西?”
她这么不客气,柳纭娘就更不会客气了。又是一鞭子甩下,陈明韵尖叫一声,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她嚎啕大哭,竟然没有人帮自己。或者说,此时已经没有人有余力帮自己,终于学乖了,再没有口出恶言,只呜呜哭着,格外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