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我告诉你,后来,你说你跟梁嘉树在一起了,我联系上他,问那十万块怎么办,他说还是放我这里,那钱是给你应急用的,但永远不要告诉你,这钱是他的。”
仿佛有一股穿堂风,洞穿过去,又窜进当下,最后呼啸着从周天胸口过去,像漫无边际的海洋,失去边界,只剩无比空茫的一种感觉。
“周天,你说我跟冯天赐是对你最好的朋友,可我们都是没什么大能耐的人,只有梁嘉树,他不仅对你好,而且他有能力对你好。”张孝晨突然苦涩地笑了笑,剩下的话,他没再说出口,他本来打算回老家的,因为周天和梁嘉树在一起了,他觉得自己可以离开了,因为他知道梁嘉树会把周天照顾的很好,他终于能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可周天永远这个样子,你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要什么,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又倔又硬地往前冲,让人始终不放心。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转学?”周天听见自己巨大的心跳声,像激流中的礁石,任由海浪冲击。
她其实不必问的,但她就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她自己猜的不算,听别人说的也不算,周天忽然站起来,她摇摇头:“我自己问他。”
晚上,回到学校,周天终于洗了个清爽的澡,头上悬着的那块石头虽然没落,但爷爷住在重症监护室,她进不去,担心也无用。过度焦虑只会压垮神经,周天吃了很多东西。
天气不觉转暖,窗外有月亮,还有一朵飘忽不定的游云。
周天在拨他手机时,指尖在抑制不住的心潮下微微颤动,可让她非常意外的是,她没打通梁嘉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