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又被他拉黑,明明前几天,恢复正常联络了的,虽然全部关于看病。
是了,仔细一想,两人这段时间看似联系不少,但其实所有的主题都围绕爷爷的病,他会很投入地跟他的老师讨论病情,把她晾在一边,当然,她确实插不上嘴。
他见到疑难杂症有种隐晦的兴奋,周天这个时候才稍微察觉到梁嘉树身上这个陌生的特质。
他确实适合他的学校,也会在将来适合这所医院。
所以,梁嘉树对她本身像是已经抽离了,他尽管慷慨,但绝不热情,像一个完美的假人帮助她度过这次混乱。
周天瞬间觉得勇气被抽干。
她有点仓皇地躺下,辗转于枕侧,那朵云早已下落不明,就像张孝晨跟她说出那些事后刹那间暴涨的情绪一样,也不知所踪。
可她太累了,还是昏沉睡去。直到凌晨三点,手机振动不断,周天揉着惺忪的眼,看到那个号码,倏地惊醒。
她一下坐起,拥着被子。
“打我电话了?”那头梁嘉树的声音淡漠低沉。
勇气一下不值得一提,周天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这份冷淡,深夜的冷淡,她只能浪费口舌地问:
“是,你怎么还没睡?”
“你打我电话有事吗?”梁嘉树那边始终像有着隐隐的不耐烦,周天立刻意识到,这也许是转院的原因,他们医院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他想见识的,也都见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