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重衫,映着烈烈红梅,才是美不胜收。
又觉得这个念头古怪。
直到惠嫔、琦美人远走后,印朝暮才迈动长腿,冲她走来。
“微臣陪娘娘走走。”
修长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旁,挡去了一些月光还有吹来的寒风。
她心中一动,不禁看向他的脸庞。
男子目不斜视,鼻梁挺直,浓密的睫毛温顺地垂落着,遮住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
“娘娘若是心中烦闷,或可与微臣说说。”
印朝暮缓声道。
她收回视线,直视前方,“本宫只是在想。世上可有一清净之所?”
他一怔,“愿闻其详。”
“方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其实在宫里时,这样的情形,我一天要应付三四回,早已熟练了。”
“你与我一样,都在宫外长大,进宫以前,想必还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吧。大抵有人的地方,就免不得明争暗斗,可是,将一个男子的宠爱视为毕生之所求,难免让我觉得有些悲凉。”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
她也从来不觉得,女子活在世上的全部意义,来自一个男子的恩宠与施舍。
印朝暮眼里闪过一抹讶色。
但他只是低声道,“娘娘是觉得累了么?”
“哎,这些话,我也就敢说给你听。属实是大逆不道了,”她笑道,又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