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到门口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因为有个不速之客嘛,所以有点顾虑。”
“明明都敢去威胁人了,还说害怕,小姐,骗人不是什么好习惯的,进来吧,我受人所托给你送礼物来了。”明明是入侵者的诸伏景光打开门,他一只手上拿着贝斯,一只手握着门把手,带着干净爽朗的笑容。
看起来俨然一副房间主人的样子。
一看到他,早见飞鸟心里就咯噔一下,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一下子就能确定这个人就是诸伏景光。
也是就安室透先生心心念念的幼驯染苏格兰。
没想到会在这种状况下相遇,他瞥见了自己房间桌子上的拍卖会目录册,心里了然,大概是和萩原先生接过头了,对方托他来试探自己。
“这里应该是316吧?”早见飞鸟微笑着。
对方点点头,指着门牌号说:“是啊,门牌号上写的很清楚啊。”
“那为什么会是你给我开门呢?”
“男士给女士开门有什么不对吗?”
“重点是这个吗?应该是有人未经同意就私闯房间吧?”早见飞鸟盯着那张温和清秀的脸,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你是说我吗?可是这艘游轮的主人是我啊?这应该不算吧?”
“这就好比酒店里的老板私自进来客人的房间,怎么想都不对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没有营养的对话。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好像真的在苦恼,“唔,你说的没错呢,所以,你不进来吗?”
“不,进去,毕竟这是我的房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早见飞鸟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去以后同时也将门关了起来。
“苏格兰,你可以叫我苏格兰。”
早见飞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和他的交流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平和的一次,像是流水一样的感觉。
除了他私自进了房间里,还把自己安装的窃听器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以外,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没有任何剑拔弩张的感觉。
“所以,只是为了送这个?”他挑挑眉,指了下目录册。
诸伏景光扬起笑脸解释道:“我本来是打算到甲板上找你的,但是你钻进了人群里,我又赶过来晚了一步,最后跟丢了你,就来你房间里等你了,那个小机关做的挺隐秘的,我也是打开门后才发现的。”
“多谢夸奖,要喝点什么吗?”早见飞鸟看着对方,眼睛半弯,水晶灯的光线打在其中,透出点恍惚的色彩。
诸伏景光摆摆手,“不了,在陌生的地方还是不要进食比较好。”
“苏格兰先生的东西送到了,那我想可以离开了吧?”
“不,我还想和小姐你多聊聊呢,啊,还没问怎么称呼你比较好。”他依旧保持着一副平易近人的笑脸。
“明日香,你可以这么叫我。”
诸伏景光指着桌上的目录册,纳闷地问道:“明日香小姐要这个是做什么?明天晚上只要拍卖会开场,这些都会公布的,到时候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早见飞鸟很清楚这是在问话,他用问题回答对方,“想提前看看,这不可以吗?”
“可以,这是明日香小姐你的自由。”
要怎么对付诸伏景光,这件事他特地和安室先生商量过,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拿他哥哥和安室先生下手,不过想的很好,就是做起来非常麻烦,不像是对萩原小姐那样是第一次,可以很简单就完成。
要是再来同样的一招,绝对会出事。
所以如何对付诸伏景光这件事就被暂且搁置下来了。
“甲板上那一枪是苏格兰先生你开的吗?”早见飞鸟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正好和诸伏景光之间隔着一个桌子。
诸伏景光坦然地点点头,“是,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确定的?”
“因为贝斯包里的贝斯拿出来以后还是鼓鼓囊囊的,再加上你刚才说准备来甲板上找我,我混进人群里什么的,这些是只能在高处得到信息,最重要的是,你手上的茧,这是狙击手才会有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苏格兰,我知道苏格兰这个代号代表什么。”
他撑着脸笑了起来,猫似的眼瞳格外亮眼,“难怪呢,难怪他说你是他搞不定的女人,我大概理解了。”
早见飞鸟抿了下唇,难道说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个男的吗?他试探地跟着对方问道:“在苏格兰先生眼里,我是个搞不定的女人是吗?”
“不是吗?还是说你觉得这种称呼不好听?”诸伏景光不解地敲敲桌子。
早见飞鸟的指尖微微颤抖,这家伙不知道自己男人,也就是说萩原先生并没有告诉对方全部,果然,自己的做法是有效的,他们之间有了隔阂。
外表坚不可摧的关系,在内部也不可能完全毫无间隙,一旦有了怀疑的苗头,那么接下来就会顺利不少了。
“的确有点不好听。”早见飞鸟浅笑着。
诸伏景光全然不在乎,他感叹着:“这样啊,可是没办法,我想这么称呼呢。”
虽然全程都是敬语,但是早见飞鸟能感受到对方那轻飘飘的不屑。
“我总不能把苏格兰先生的嘴捂住吧,所以,苏格兰先生你喜欢就好。”
“那就步入正题吧,你是怎么做到的,让他对女性这么忌惮?甚至想要杀了你,或者说你是怎么知道代号这种事的?”诸伏景光摊摊手,视线明亮含笑,几近温柔地落在对方脸上。
这是挑不出错的温柔笑容。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这里正好有一副扑克牌,谁赢了谁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怎么样?”早见飞鸟从桌子的拐角抽出一副没拆封的扑克牌。
诸伏景光打量着那副扑克牌,“赌博?两个人的扑克牌啊,德州.扑.克还是21.点?我对这些不是很擅长呢,怎么,明日香小姐的数学和心算很好?所以要在擅长的地方来击溃敌人?”
“嘛,算不上优秀,只能说中等水平吧,只不过我比别人多了十年时间而已。”他随口提了这么一句。
“十年?明日香小姐可看不出来那么大啊,再说了,发牌员呢?没有发牌员的话可是会很麻烦的,我不相信明日香小姐。”诸伏景光很坦然,或者说从进房间里以后他就格外坦然。
“那就玩纯运气的游戏好了,比大小怎么样?当然2是最大的,3是最小的,这种很公平了吧,我们谁也没办法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