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亲到你,和你让我亲,味道还是不一样的。”
这是什么毫无支撑依据的嚣张诡辩哦。
好吧,看起来可爱的小狗只是同为犬科的伪装,果然藏着的还是狡猾的狐狸崽子。
“那如果是我亲你呢?”
“那样的味道也不一样。”
达达利亚也在笑,目光在数次一触即分的地方留恋不舍,在下意识放缓的呼吸之间,他已经第四次拉进了距离。
“……不过光说好像不太好理解啊,你要试试看嘛?”
试什么?
狡猾的、敏锐的、擅长把自己伪装成驯养过后温驯家犬的狐狸崽子。
第四次回归的亲吻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触碰,却也不是我之前预想的那样,他慢慢抬起下颌,将嘴唇印在了我的额头上。
——珍而重之,小心翼翼。
我的呼吸一滞,手指反射性抓紧了达达利亚已经有些凌乱的衣领。
那个非常猝不及防的吻驱散了一些原本已经粘稠到令人无力自由呼吸的暧昧气氛,更清澈,却也更沉重,但是某种更加深刻的东西也跟着压了上来,辨认那种感情是比脱离这个怀抱更困难的事情,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好像就只是抓住他而已。
有些模糊的视野第一眼看见的是达达利亚绷紧的脖颈线条,下意识就想抬头追逐他的方向看清他的表情和眼神,然而下一个吻已经跟着落在了眼睛上,柔软的触感划过眉心自始至终不曾真正离开,我反射性闭上眼睛,任由粘稠又灼烫的气息顺着眉心划过鼻梁,最后才像是寻觅呼吸的空气一样重新落在了唇间。
……太烫了。
这周围能触碰到的一切……都开始让我觉得无处可去,根本没办法思考。
无处支撑的手指最后只能像是抓住溺水浮木一样抓住对方衣领的时候,却发现脑后已经不知何时扶上了手掌,踉跄的脚步踢开了堆在脚边的书籍,但是现在已经没人顾得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古书究竟被踢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毫不设防的后背已经撞在了实木的书架上,冲击和预期中的坚硬触感被另一只扶在脑后的手掌和仍拢在腰上的手臂缓冲得只剩下震颤的余力。
呼吸
和空气在一瞬间都跟着混淆了其中的区别,已经快要融化的脑子根本辨认不出其中的差异,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入侵了我所有的空间,和我分享了一点薄荷味漱口水的味道。
“唔……”
达达利亚听见了一点挣扎的呜咽。
“不喜欢?”
呜咽声软绵绵的,在完全没想到的地方发脾气。
“不太喜欢这个牌子的薄荷味……”
“好吧,那下次我换一种。”
——于是当天晚上,我在洗手间的台子上看到了另外一个牌子的薄荷味漱口水。
我一开始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当我随手把那瓶漱口水放在另一个习以为常的角落里,走出洗手间看见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轻的达达利亚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才重新加深了一点。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这儿已经不会穿那身常见的灰色制服,外套和战术肩带都已经脱下来放在了沙发的一角,桌上的果盘被他吃了一多半还没来得及填满。
……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不知不觉之间,书房多了包扎和治疗外伤的各急用药,闲置许久的空房间也经常能看见所谓“来不及回行馆借住一宿”的达达利亚从里面走出来,而我桌案上用作提神醒脑的枣椰蜜糖和最新填满的咖啡,也都是达达利亚买回来亲手放在那里的。
所以,这家伙的存在感是什么时候把这儿都塞满了的?
也许是我在那里站着发了太久的呆,达达利亚过来把我拽到沙发上抱着时候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贪凉的身体习惯性只穿了一件长袍,他的手很自然地覆上我的小腹,好像从那天之后他就很喜欢用自己掌温替我驱散肚子上的凉意,我贪凉,但是也不讨厌这种暖融融的恒温可移动暖宝宝。
“嗯……”
“怎么了?”他很随意地问道,我皱皱眉,看着那只仍然贴在我肚子上的手:“为什么忽然这么喜欢捏我的肚子?”
是的,有的时候他不仅仅只是把手放在这里当暖宝宝,偶尔神经质地捏一把肚子上的软肉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哎呀?”达达利亚一挑眉,松开手放我从他怀里钻出去,然后很大方的掀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自己小腹,年轻执行官的身体从不怠于训练,衬衫之下的腰肢紧窄,肌肉流畅,我有点嫉妒的看着他漂亮的腹肌线条和人鱼线,听见他笑眯眯的主动邀请:“小黛也可以来捏捏我的呀?”
自己男朋友的美色陷阱当然是可以跳的,反正不管之后吃不吃亏现在能摸到腹肌的是我就行;我毫不客气地伸手摸了几下手感绝佳的腹肌,并很惋惜的发现在低体脂率的身体和我这种浑身软绵绵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想要捏起来一块软肉趁机报复一下并没有那么简单,我要是想发泄一下死宅嫉妒的怒气留下我愤怒的证据,大概就只有上爪子挠这一条路。
“明明都没有看到你在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