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御书房格外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沉闷,锦色有心想缓和气氛,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陆蕴不看她,也不说话。
锦色每次想开口,却又无言时,便只好用喝茶来掩饰。
好在正赶上温靖恭有事求见,锦色连忙让人召了他进来,她实在是不想再和陆蕴两个人待在这压抑的氛围里了。
“温卿可是在税收一事上遇到了什么麻烦?”锦色起身离座,示意温靖恭坐到旁边的榻上。
“陛下阴鉴。”温靖恭看出女君和陆蕴两人间气氛似乎不对,却也只当没看见,顺从地坐到了女君对面。
他直接把问题摊开来说:“陛下,此事上有许多地方还须陛下定夺。税目不清还是其次,有些商家背景颇大,若要收税怕是阻力不小。”
锦色蹙眉问道:“现下税目很杂吗?”
温靖恭如实说道:“很杂。除去基本的关税、市税和山泽税以外,水产、五谷、竹木、书、纸、漆等都要缴税。”
市税包括占用地皮、登记注籍等内容,以及按商品交易额的一定比例征收的交易税。
山泽税就是对归皇帝所有的山川大泽当百姓采用时所征收的税种。
锦色思量过后,觉得税目冗杂不可取,果断说道:“朕会着人重订税法,免去杂七杂八的税种……山泽园池税也可免……”
温靖恭显然吃了一惊:“陛下……”
锦色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盐铁依旧专营,这是不能动的根本,但放开酿酒业限制。温卿,你只管把税务给朕打理好了,旁的不必忧心。”
光关税与市税这两样,若收得好也是一笔不小的财政收入。而国库的一半收入都来自盐业专营和冶铁专营,再多少添点,运转国家是不成问题的。
温靖恭拱手道:“臣遵旨。”
锦色记着他说的商户背景问题,于是心起一念,问道:“温卿可想过做官?”
温靖恭与普通商人不同,对做官其实没什么兴趣,但既然女君这样问,就必然是有意,他便顺势问道:“陛下要许臣什么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