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熄和陆蕴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夹在中间的太医吴慈冷汗涔涔。
他这小庙里一下子突然来了两尊大佛,实在是让他不胜惶恐啊。
“陆兄怎么也来这里?”慕容熄问道。
“蕴思虑再三,觉得陛下不会单单因辛劳就吐血……又听说陛下让太医院验香,因此才来探问一二。”陆蕴眉眼温润依旧,只是看向慕容熄的眼神中却似乎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犀利之色。
慕容熄知他也怀疑自己,却不以为意地笑道:“不瞒陆兄,熄也是为此而来……正好陆兄在这里,太医不妨说出这香有何问题,也好让我冤个阴白。”
“这恐怕不好……”吴慈面有难色,按理说,结果应当他亲自去向凤帝回禀,不好就这样告诉两位王君。
“我又不是叫你作假,你只管说出来便是,有什么好为难的?”慕容熄冷嘲道。
陆蕴也道:“吴院判,但说无妨。”他想问的其实是女帝的身体,但先听听香也无妨。
陆蕴显然比慕容熄更为可信,又颇得陛下宠信,吴慈这才开口:“所验熏香中其实并无毒……但有一味郁金,此物有大破恶血之功,常用以疏导积血。但若外邪未净,以此擅攻其内,则邪气乘虚而内陷,致使气血两虚……”
也就是说,有这味叫郁金的香,不仅伤口难愈,新肌难生,弄不好血还会一直流……此物非毒,可却比毒更毒。
陆蕴立刻便想阴白了,他看着慕容熄道:“陛下受外伤的时候,熄王君常出入凤栖宫。”
“熄实在冤枉啊……”慕容熄嗤笑出声,眼神却瞬间冰冷:“陆兄还真是和你的陛下一条心,不过……我可没那么多耐心这样弯弯绕绕地去弄死一个人。”
“我知道,定是有人利用你。”陆蕴看得十分阴白,他又说道:“我清楚,陛下自然更清楚。”
慕容熄冷哼一声:“我看未必。”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敢利用到他身上来。
若让他查出来,定要给他一顿重重的板子,再把这香撒匀了在他伤口,让他也尝尝伤口不愈,血流到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