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放不下吗?
凤栖宫前,国师剑指女帝,素日清冷的面容此刻一片怒不可遏。以两人为中心的区域内,围满了似乎随时准备动手的大内侍卫。
“晴纶之死,你可知情?”一身圣洁白衣的国师大人手持长剑,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插进女帝心口。
锦色被问得一头雾水,不禁问道:“晴纶是何人?”
骆流宣冷声道:“陛下忘了吗,是你召她进宫来……从宫里出去后当晚她便不明不白地投湖身亡……陛下还敢说与你无关吗?!”
女君身侧的陈安小声提醒道:“陛下……是那个教坊司的琴师,罪臣之女晴纶。”
他这么一说,锦色隐约好像从记忆中捕捉到了点印象。那女子从前跟骆流宣走的颇近,萧瑾朝许是想见见这女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便指名召她进宫来面圣。
怎么,萧瑾朝见过她后,她便死了吗?
锦色看了眼面前寒光凛冽的剑,把目光移到骆流宣脸上,所以,他便以为,萧瑾朝出于嫉妒之心,命人杀了那女子?
“陛下,可否给我一个解释?”骆流宣似在极力克制,握着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你要什么解释?朕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朕没动过她一根手指。”锦色伸出手轻轻拨开剑刃,淡声说道:“但你既不惜背负犯上之名,也要来此将剑刃对准朕,朕说与不说还有何意义?”
若他当真是来问个明白的,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架势,他分明就认定了是她所为,来这里兴师问罪的。
这话落在骆流宣耳中,却无异于默认,他横眉怒目道:“上无法定国安邦,下不能宽宥子民,萧瑾朝,你愧为一国之君!”
她当然用不着亲自动手,她只需一句话便可要人性命!想到此,骆流宣不禁恨怒交加,手中使力,剑身瞬间斜刺进女君身体。
“……陛下!”陈安顿时惊慌失措地扶住锦色。谁都没想到,国师竟然真的会动手。
锦色伸手捂了一手黏湿的鲜血,她脸色微微发白,却一声也没吭。
临昏迷之际,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厉喝:“你们这些人都是死的吗!”
慕容熄伸手从陈安接过昏过去的女君,面色似有不悦道:“都还愣着干什么,瞎了不成?公然行刺君上的人,不拉下去还让他在这留着过年吗?”
陈安一心扑在女帝身上,匆匆挥了挥手道:“快先带下去,听候圣谕发落。”
“召太医来。”慕容熄抱起女君,快步进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