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闲吸了一口烟,整张脸都被烟雾模糊了,看不清神色。
他对着电话轻声问道:“你痛苦吗?”
向晴愣了,他不知道舒闲是什么意思,也不知如何回答舒闲,可是听着舒闲低沉冷清的声音,向晴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什么算痛苦?”他问舒闲。
舒闲不回答他,只淡淡地反问了回去:“你说呢?”
向晴沉吟半晌,抬头靠着墙壁,看向天花板上的顶灯,喃喃说道:“一瞬间,一无所有,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这就是向晴的痛苦了,简单直接,却也算深入骨髓了。
从顶峰跌落谷底,受人唾弃。舒闲想,这种遭遇也算是痛苦了吧。
“舒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向晴,我记得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们不是这样的。”
那时你来找我示威,笑得明媚又张扬,善意、恶意都摆在明面上,所以那时我对你丝毫讨厌不起来。
你原本是站在阳光中的,可是却自甘落进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沾了满身的泥沼。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没有身世,所以懦弱卑微。但同时你又止不住野心,放不下虚荣。你原本没必要对付我的,在顾亦年那里,我原本对你构不成威胁。”
舒闲平和地说道。
向晴也安静地听着。
他想,或许舒闲是对的,或许只是那些卑微的自尊心作祟,让他忍不住想要打碎舒闲,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和舒闲,和顾亦年,包括他自己,原本都没必要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