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听。”
像是羽毛落在湖中央,白建国的话在他心里激荡不起一点水花,只能招来厌恶。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对长辈说这种话,但是他忍不了。
明明活着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活着就很难了。”舒闲低声说着,显得兴致低糜。
白建国似是料到了舒闲的反应,并没有气恼,依旧语气平和:“我知道你很难,但我没经历过你的难,我不能理解,我只是想告诉你白予当时有多在乎你。”
“我知道。”
“你只知道他执迷不悟,不知道他为此付出的代价,他曾经为了你,跟整个白家吵翻了。”
“……什么?”
舒闲心里微微颤抖,这是他不知道的。
他看向白建国,却见白建国依旧笑容慈爱,看着他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满是抚慰。
“白予作为一个Omega,本来是不被看好继承家业的,所以我们一早就计划好了,让他大学出国进修,控制住国外的产业,回来再继承家业。”
“这件事我听他说过,但是他不是没有出国吗?”
“嗯,他本来是答应了出国的,但是他不想离开你,他反悔了。”
白建国目光深邃又遥远,像是想起了令人温暖的事情,可这件事是白予与他们所有人闹翻,丝毫不温暖。
等白建国讲完,舒闲才知道,当年白予轻描淡写说的一句“我不用出国了”,背后竟然是一整个暑假,整整三个月的周折纠缠。
他被全家人劝了个遍,又骂了个遍,在赌气说出“我不继承家业”后,被白建国关了禁闭。
那时白家拿他作威胁,白予就在白建国书房外跪了一个下午,白建国不理,白予就又跪到卧室外,反反复复跪了一个星期。